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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情意,只是郡公一人之言,並無旁人佐證。你與她的身份天差地別,即便受你哄騙強迫,侯夫人也不敢輕易反抗,興許連下嫁平遠侯,也是她為了逃離你匆忙中做出的決定。兩情相悅,未必不是一廂情願。」魏玠的語氣並不尖銳,相反甚至是溫和的,如同勸導一般,卻刺得魏恆瞪大了雙眼,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
魏玠所說的話,魏恆也能想到,他只是不願去想,更不肯承認,始終自欺欺人地騙了自己二十餘年。
魏恆好似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胸腔處悶悶地發疼,怒火衝到了頭頂,他張口想要反駁,口中卻先溢位一口腥甜。
魏玠看到這一幕,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緩緩道:「既然郡公身體不適,蘭璋便先退下了。」
魏恆的手指死死地扣著桌案,胸口也劇烈地起伏著,看到魏玠離去依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片刻後眼前一黑,猛地往前栽去。
魏玠回到府上後,薛鸝正在看姚靈慧留下的書信。
她本以為姚靈慧是在賭氣,沒成想她竟當真帶著薛珂回吳郡去了。
薛鸝不禁有些氣悶,又不免為她憂心,魏玠知曉她心中所想,說道:「南下叛軍已除,我已命人一路護送,吳郡的舊宅也會在姚夫人到之前安置妥當,你不必憂心這些。」
薛鸝疑惑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你方才做的決定?」
魏玠坦言道:「幾日前,在姚夫人尚未登門尋你的時候。」
薛鸝看得他眼神逐漸複雜了起來,試探道:「幾日前?你早知道我阿孃會帶著薛珂回吳郡?」
魏玠點了點頭,薛鸝立刻便想明白了。她就說魏玠沒有這麼大度,旁人若要阻礙他,只怕連命都不在了,只怕是他命人背地裡攛掇了姚靈慧,這才讓堅定地要離開洛陽。
如此一來,她在洛陽無親無故,只剩下魏玠可以依靠。
薛鸝臉色頗為不悅,沉聲道:「你究竟算計了我多少?」
魏玠溫聲答道:「不算多。」
眼見薛鸝的肚子愈發隆起,魏玠便更不喜外出。二人雖沒有興辦婚事,卻又了夫妻之實,人人都知曉薛鸝與他夫人。
而魏玠因為有功,在朝中也備受器重,時常不去上朝,讓宮裡的人一請再請,如此一來,那些重返洛陽的世族對他也頗有微詞。
很快,朝中便興兵討伐鈞山王殘部,趙暨為了一視同仁,平息朝臣的不滿,下令要魏玠一同領兵應戰。
魏玠對外自稱養病,即便是領兵去討伐趙統,也不過是坐在後方掌控大局,並不會親臨戰場。只是他不願留薛鸝獨自在洛陽,有意要拒絕,卻被薛鸝攔下了。
薛鸝回洛陽後,魏玠一直在給她養身子,一段時日過去,她消瘦下去的身形也養得稍顯豐腴,比以往更有氣色。按照醫師的話,她身子好得很,遊山玩水也是無礙的。姚靈慧去了吳郡,魏蘊也無顏與她再見,加上她在洛陽被冠了一個紅顏禍水的名號,不知是誰傳聞她與趙暨不清不楚,以至於稍有些傲氣的貴女都不願與她往來。
與其在洛陽如此無趣,不如隨著魏玠走動一番,權當做散心了。
魏玠此回也只是做給世族看的,即便他在後方無所事事,也無人敢置喙他的不是。見薛鸝真的想隨他一道去,他便應了她的心願,命人挑了府中最大的馬車,隨行時帶上了大大小小的物件,不像是出兵去應戰,更像是攜家眷去遊山玩水。
由於魏玠大病初癒,又曾為了齊室九死一生,即便他再如何,軍中將士們都不會說他不好。他們一行人在後方慢悠悠地跟著,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渭水的時候,前方的將士已經對上了叛軍。
軍中的將士有要事求見魏玠的時候,他正坐在河邊陪薛鸝釣魚。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