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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軒迎過來的時候,比上次還要憔悴悲愴,且不說平日孟想容對二老的尊重服侍,單是溫州右布政使的千金兩度遇害就足夠令他頭疼的了,尤其,此次孟斂光還在他府上,所承受的壓力自然更大,上次所見,頭髮還只是斑白,這次卻已經慘然成雪。
“卑職見過大人。”林亦軒顫巍巍地行禮。
玉輕塵也不覺惘然,俯身攙起他來,道:“林主簿身體不適,暫不必行此大禮。”
林亦軒又向雲安然行禮,雲安然同樣的攙起,最後,看見慕晚晴,林亦軒悲然成泣,緊緊握著她的手,淚如雨下,好一會兒才道:“還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安然歸來。我……我拿不成器的孩子,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給驚呆了,難以接受,如今抱著想容的屍身,不許任何人接近,更不許下葬,說要等著姑娘來救。慕姑娘,你勸勸我拿可憐的孩兒吧!“
慕晚晴心中也不好受,哽咽著道:”老人家,我知道的,我……”
“卑職這就帶各位前去,請跟我來!”林亦軒說著,因為病痛而難以支撐,只得拄著柺杖,帶著眾人穿庭度院,來到後院林少夫人的居所。正巧在門口遇見孟斂光,大概是因為喪女之痛,看著也消瘦了些,看見玉輕塵無恙,先是一驚,隨即怒髮衝冠地走過來,指著玉輕塵就道:“哼,好你個玉輕塵,若不是為了尋你的下落,本官出海離府,又怎會生出這種事情?”
眾人皆詫然,見過遷怒的,還真沒見過這樣遷怒的!
玉輕塵淡淡一笑,輕輕地掃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道:“哦?下官原不知林少夫人過世竟是我的過錯。只是,若要以此論,孟大人您才應該要負首責吧?”
孟斂光一怔,不自覺地有些畏縮:“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玉輕塵靜如止水地道,“下官就是想問一下,不知道孟大人是受我哪位兄長所託,特意到傅陽縣這個小地方來照顧我的?好叫輕塵得知,日後圖報才是!”
聞言,雲安然挑了挑眉,眸光頓時轉寒。
孟斂光驚駭欲絕,倒退兩三步,結結巴巴地道:“你胡說什麼?”
玉輕塵不再理會他,徑自帶著慕晚晴等人往孟想容的臥室走去。到了門口,慕晚晴對眾人道:“你們先不要進去,我先看看情況。”說著,在心裡嘆了口氣,估計現場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不過,她還是儘量保護吧!
書院命案,她的斷案能力之高眾所皆見,都無異議。
就在眾人都在猜測裡面的情形時,雲安然卻退到孟斂光身旁,微笑道:“孟大人,借一步說話。”
孟斂光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點頭,隨他來到了偏院。
雲安然邊走邊漫不經心地打量四周,發現大家都沒注意他,只有玉輕塵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隨即又轉過頭去。雲安然微微一笑,也不驚慌,在聰明人面前,有些事情不需要瞞得太深。轉過頭來,看了眼身邊畏畏縮縮的孟斂光,他慢慢收起笑容,神色冰冷,擺弄著身邊將殘的盆栽,把它的葉子一片一片地摘下來,揉碎,扔在孟斂光身旁,卻一言不發。
看著一地的碎葉,不矢為何,孟斂光只覺得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心越來越寒,一動也不敢動。
在這片寂靜中,雲安然越來越安然,孟斂光越來越壓抑。就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他堂堂的從二品布政使,竟然被一個一語不發的紈絝子弟壓制得幾乎窒息。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雲安然終於說話了。
“孟斂光。”雲安然柔聲道,依舊不看他,“或者我應該叫你孟大人?”
孟斂光微微舒了口氣,偷空擦了擦汗,應聲道:“下官不敢!”
“不敢?”雲安然微微一笑,轉身,笑如春風,輕輕柔柔地道,“我的孟大人,連我你都敢加害,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