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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倒是怕冷場,只只好素淨著臉問:「淑妃姐姐,貴妃姐姐真的……」
她把後半句話咽回去,又小聲說:「兩月前我還來瞧過她,那會兒貴妃姐姐還能坐起來吃幾口茶,怎麼今日就不好了呢?」
謝婉凝重重嘆了口氣:「姐姐這些年也實在不容易。」
哪怕是貴妃,也不過是皇家妾。
宮裡頭妃子這麼多,死一兩個可真沒什麼要緊的,若不是貴妃家世位分在這,旁的人真引不起這麼大陣仗。
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太醫擦著汗趕來。
貴妃娘娘纏綿病榻多年,實在不是小事,太醫院一直有兩名太醫專門在鳳鸞宮伺候,就怕她有個什麼不好。
今日裡不僅他們兩個在,連太醫院的院正李昔年也盯在這。
德妃娘娘既然在,謝婉凝這個淑妃自然就不好多說什麼,她靜靜坐在一邊等德妃先開口吩咐。
德妃端著四妃之首的架子,還在那裝模作樣地問:「今日裡貴妃娘娘可曾用了藥?若是實在不行不妨再多加一劑,先把這日子熬過去再說。」
她的意思是用重藥,先把貴妃的命保下來。
院正李昔年臉上慘白慘白的,貴妃娘娘眼看就這一兩天的工夫,吃什麼藥都無用,他們幾個太醫可犯了愁。
他規規矩矩的沖幾位妃娘娘行了禮,沉聲道:「貴妃娘娘這病也不是一兩天了,張大人和李大人日日都在細心伺候,只是娘娘身子底已經一日不如一日,用什麼藥都沒效果了。」
他這般說著的時候險些要流下淚來,臉上哀傷得彷彿自家死了親人,一言一語極是妥帖。德妃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她面子上倒還勉強過得去。
聽了太醫的話,她臉上頓時就沉了下來,一雙眼睛也是含了淚,看來真是傷心極了。
「同娘娘認識這幾年,我們姐妹之前也算相處和睦,貴妃娘娘是最知情達理的人,一想到以後宮裡只剩下我們幾個,我心裡就空落落難受的很。」
她平日裡一年到頭也不過來鳳鸞宮看一回,嘴裡說的倒是好聽,可李昔年心裡也是很有數的。
「請娘娘們萬萬不要太過哀傷,體恤身體要緊。」
大姑姑就跟在太醫們身後,見謝婉凝依舊淡定自若的坐在那,彷彿也有了主心骨,不那麼驚慌了。
她輕聲細語的領著三位太醫進了裡間,這才低聲同李昔年說:「剛娘娘已經去了。」
院正臉上的汗當即就落了下來,他抖著嘴說:「那剛才在外面……?」
他話音還沒落下,大姑姑就小聲回:「是淑妃娘娘的意思,這會兒陛下還沒趕到,娘娘就這樣走了實在不好看。」
李昔年也是個人精,一聽就明白過來,立馬沖外面拱了拱手,嘴裡頭還要恭維:「還是淑妃娘娘體貼。」
這事兒可不就是體貼極了?
陛下國事那麼繁忙,都匆匆過來見貴妃娘娘最後一面;貴妃娘娘纏綿病榻多年,彌留之際卻不放心陛下,一直等到見上最後一面才走,這般的情深意重,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李昔年心裡頭不由對淑妃娘娘又高看了幾分,這位娘娘實在是心思玲瓏,聰慧敏銳,難怪最是得陛下青眼。
如今秦將軍鎮守在西北,便是貴妃娘娘過世了,他也不能回來看一眼。皇上如此作為,為的不就是安撫邊關將士們的心嗎?
難怪滿宮裡嬪妃無數,卻只有淑妃娘娘最是得寵。她不僅人美花嬌,心思也是一等一的體貼,論是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呢?
鳳鸞宮離皇上的乾清宮是最近的,轉個彎兒,穿過如意巷便到了。
太醫們剛進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妃子們輕聲軟語得沖另一個人行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