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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距離截止時間還有七分鐘，可雷&iddot;高特已經再次發動襲擊，再一次殺戮曼哈頓的無辜民眾。

打電話給塞利托的人交待了具體細節。透過揚聲器，紐約警局的一位巡警‐‐聽聲音是個心存困惑的年輕人‐‐開始報告襲擊的詳情。襲擊發生於曼哈頓中城的一座寫字樓電梯轎箱裡，當時裡面有四名乘客。&ldo;相當……相當可怕。&rdo;年輕巡警隨後就哽咽起來，說話聲變成了咳嗽‐‐也許是被襲擊產生的煙氣嗆住了。也可能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個巡警表示抱歉，說要離開會兒，過幾分鐘再回電。

他後來卻始終沒有那麼做。

第五十章

又是那股味道。

艾米莉亞&iddot;薩克斯何時能逃避開?

就算她用力擦洗，把一身的衣服都扔出去，她能忘掉這種味道嗎?電梯轎箱裡的一位受害者的袖管和頭髮顯然是著了火。火焰並不大，但煙氣濃密，臭味更是令人反胃。

薩克斯和羅恩&iddot;普拉斯基正在穿上連體服。她問一位緊急勤務小組的警官。&ldo;被確認當場死亡了嗎?&rdo;同時手指著煙霧瀰漫的電梯轎箱。

&ldo;對的。&rdo;

&ldo;屍體在哪兒?&rdo;

&ldo;走廊裡。我知道我們破壞了電梯裡的犯罪現場，警探，但轎箱裡煙霧瀰漫，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不得不清理了現場。&rdo;

她告訴他，沒有關係。檢查受害者的情況是首要的任務。此外，沒有什麼東西能比火焰更能汙染犯罪現場。幾個急救人員的腳印是無關緊要的。

&ldo;襲擊是怎麼發生的?&rdo;她問起緊急勤務小組的警官。

&ldo;我們說不準。大樓管理員說，，轎箱在一樓上面的位置停住，然後開始冒煙，裡面的人發出尖叫。等到他們將轎箱弄回到底樓，開啟電梯門，一切都無可挽回了。&rdo;

薩克斯想及此處，身體戰慄。熔化的金屬顆粒已經夠可怕的了，然而，想到那四個受害者在一個被電佔領的密閉空間裡，其中一人還燃燒了起來，身患幽閉恐懼症的她更覺得膽戰心驚。

緊急勤務小組的警官檢視起筆記。&ldo;受害者是八樓的一位藝術雜誌編輯、一位律師和一位會計師、六樓的一位電腦零件銷售員。要是你對此感興趣的話，可以知道一下。&rdo;

對於令受害者變得真實的任何資訊，薩克斯總會感興趣。部分原因是為了讓她保持平常心，確保她不會因為工作上碰到的事情而變得麻木無情。但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萊姆對她灌輸的東西。萊姆是個純粹的科學家，一個理性主義者，他作為心事鑑識專家的天賦也是由於他進入作案者心智的可怕能力。

多年之前，他們所共事的頭一個犯罪現場裡，一樁可怕的罪行也與公用裝置系統造成的死亡有關‐‐在那個案子裡，是蒸汽管道‐‐萊姆曾悄聲對她說了一些事情，薩克斯每次走方格時，腦海里便會出現那番話：&ldo;我想要你成為兇手，&rdo;萊姆告訴她，&ldo;進入他的頭腦。你一直在以我們思考的方式思考。我想要你像他那樣思考。&rdo;

萊姆也告訴她，儘管他相信鑑識科學是能夠教授的，而這種以兇手的方式思考的移情作用是一種天賦。薩克斯相信，維持這種聯絡的最佳方法‐‐她現在想到，這種聯絡就是心靈和技藝之間的一根電線‐‐是永遠不要忘記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