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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檢查了一下萊姆的眼睛。空洞無光。

湯姆又開啟一隻藥瓶，換了一種降壓藥。

還是沒有反應。

湯姆無助地站在那裡，他和庫柏兩人都沉默無語。他回想起和萊姆在一起的幾年時光。他們爭吵過，有時很厲害，但是湯姆已經成為一個全職護理員，知道自己不要當面發火。知道根本不要發火。他的付出和他的所得一樣多。

他已經被萊姆解僱，他自己也正要辭職。

但是他從不相信他們兩人的分開會超過一天。從來沒有過。

湯姆看著萊姆，不知道該死的急救醫生已到哪裡了，他暗自思量：這是我的錯?神經反射異常通常是由來自脹大的膀胱或腸道的疼痛引起的。因為萊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需要大小便，所以湯姆記下了他每次飲食的攝人量，據而判斷大小便的時間。他弄錯了嗎?他認為沒有錯，但是可能偵破兩個案子的壓力加劇了萊姆的疼痛。他應該更勤快地檢查。

我應該練就出更好的判斷力。我應該更嚴格一點……

失去萊姆即意味著失去紐約市乃至世界上最好的刑事專家。也意味著將會增加無數的受害者，因為兇手依然逍遙法外。

失去萊姆將意味著失去一個最親密的朋友。

然而他依舊保持著鎮定，這是一個優秀護理員的必備素質。恐慌之下無法做出正確決定。

這時萊姆的臉色緩和下來，他們又把他抬到輪椅上。無論如何他們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ldo;林肯!你能聽到我說話嗎?&rdo;

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兒，萊姆垂下頭，低語了句什麼。

&ldo;林肯，你會好的。梅茲醫生派了一支急救小組正在趕過來。&rdo;

又一句低語。

&ldo;沒事了，林肯。你會好的。&rdo;

萊姆以微弱的聲音說道：&ldo;你得告訴她……&rdo;

&ldo;林肯，別急，慢慢說。&rdo;

&ldo;薩克斯。&rdo;

庫柏說：&ldo;她在抓捕現場，就是你派她去的那所學校。她還沒有回來。&rdo;

&ldo;你得告訴薩克斯……&rdo;聲音低了下去。

&ldo;我會的，林肯。她一打來電話，我就告訴她。&rdo;湯姆說。

庫柏加了一句：&ldo;你現在不能打擾她。她正在參與抓捕高特的行動。&rdo;

&ldo;告訴她……&rdo;

萊姆翻了個白眼，再次昏厥過去。湯姆憤怒地看向窗外，彷彿這樣能加快救護車的到來。但是他看到的全是四肢健全的閒逛者、慢跑者、穿過公園的騎車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面帶關切之情。

第六十二章

羅恩&iddot;普拉斯基瞥了一眼薩克斯，她正透過一扇窗戶窺探學校的後面。

她豎起一根手指，歪著頭以便從更好的角度觀察高特所在的位置。雖然柴油卡車或發動機距離很近，就在圍牆的另一邊，但啜泣聲從這個有利位置仍然聽得很清楚。

傳來一陣更大的呻吟聲。

薩克斯轉過身，衝著門點點頭，小聲說：&ldo;我們準備馬上營救她。我想採用內外夾擊的戰術。一個人衝上去，一個人在下面接應。你是想埋伏在這裡還是想爬上逃生梯?&rdo;

普拉斯基看了一眼他們的右邊，那裡一架生鏽的鐵梯通向一個平臺和一扇開啟的窗戶。他知道他們不會被電襲擊，艾米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