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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賢妃娘娘,不需要靠打點活著,而現在她不打點,幾乎都要活不下去了。
觀棋頓了頓,確實有些不敢:「小主,您就別為難奴婢了,若您說想弄些吃食炭火來,奴婢都能答應,送信是真不成的,安辛姑姑會打死奴婢的。」
這麼說著,觀棋的眼睛就在她身上掃了一眼,那裡面未盡之意卻是叫齊幼晴一下子就明白了。
犯了事被關在皇覺寺,壓根就別想往外送信,門都沒有。
齊幼晴心裡一陣憋悶,她猶豫片刻,似乎是捨不得送出去的那個金戒子,咬牙道:「那你就幫我多弄幾日膳食吧,這可行?」
養尊處優的宮妃娘娘,自然吃不得皇覺寺乾巴巴的玉米餅子,想吃幾口軟和的也是情理之中。
觀棋也是捨不得那金戒子,便道:「小主且說,奴婢一定盡心辦。」
齊幼晴這才鬆了口氣,道:「我……我想吃芹菜餡的包子,便是素餡的也行,麻煩你多跑幾趟小廚房,能用上幾頓就用幾頓,謝謝你了。」
如今為了口吃食,她是臉面都不要了。
這算是小事,觀棋鬆了口氣:「好說,過幾日都是奴婢領晚膳,保準叫小主吃好。」
齊幼晴握住她的手,溫柔笑笑:「你是個好姑娘,多謝你了。」
接連吃了幾日的芹菜餡包子,齊幼晴想等的人沒有等到,卻等來了安辛。
近來天氣寒冷,安辛也不怎麼過來,今日也不知怎麼的,一大清早就進了西廂房的門。
齊幼晴剛用冷水擦了擦臉,抬頭就看她笑著進了廂房,不由愣了一下:「姑姑可是有事?」
安辛還沒來得及說話,觀棋就麻利地給她送了椅子到身後,伺候她穩穩噹噹坐下來。
「小主近來可好?我聽說你喜歡上了吃芹菜包子?」安辛也不跟她廢話,開門見山就是一句話砸過來。
齊幼晴微微一愣,見安辛難得笑容滿面,心中當即就沉了下來。
「我只是想吃了而已。」
安辛笑笑,卻搖了搖頭:「不,小主是想讓人救救你吧?你找的那個人確實想幫你這個忙,可惜啊……」
齊幼晴心裡一緊,只覺得無邊的恐懼席捲她的心絃,叫她腦海里一片空白。
安辛臉上的笑慢慢收了回去,她起身厲聲道:「可惜,她的信送到了我手裡,小主,你說巧不巧?」
齊幼晴緊緊閉上眼睛,斑駁的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滴落進粗糙的棉被中。
安辛傾身向前,在她耳邊低語一句:「陛下有句口諭,讓我轉告你。你若是活得不好,齊家也就不用在了。」
她說完,看都不看渾身顫抖的齊幼晴,笑著出了西廂房。
門外,陽光明媚。
此時的玉泉山莊,卻是溫暖宜人。
因為半山腰上有熱泉,此處的冬日倒也不如盛京寒冷,反而因為玉泉山的遮擋而少了風雪,住起來自是舒爽。
寢殿裡的火牆燒得正熱,謝婉凝一覺醒來,只覺得肚子沉甸甸的,讓她腿腳都不好動彈。
她叫了一聲,春雨跟夏草便忙進了裡間,開啟了帳幔:「娘娘可是醒了。」
謝婉凝點了點頭,讓她把自己扶起來,靠坐在床邊緩身:「也就這幾日了,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他早些出來呢。」
一晃就是十二月初,孩子已經九個多月,魏固和李昔年都看過,說小殿下瞧著是個急性子,年前準能出生。因這句話,謝婉凝跟蕭銘修就都鬆了口氣。
肚子大了,做什麼都不方便,謝婉凝在女子裡都算高個子,頂著他行走也很吃力,搖搖擺擺得像個不倒翁,讓聽濤水榭上上下下都很緊張。
不僅宮人們緊張,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