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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鄭重地告訴他:「元元,你活下來了。」
季宵:「嗯。」
他露出一個笑。
這個笑又顯得很虛幻縹緲。季宵維持著這個表情,身體塌下來,頭埋在我肩膀上。
我心情複雜,抱著他,覺得肩上有水痕。
這個發現,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季宵從前很少哭,他不會因為任何挫折而被打倒,難得哭一次,都是因為我在床上把他磨得太過。
……也不一定是床上。
我拍一拍他的背,視線落在辦公桌上的時鐘上。
已經這個點了。
季宵花很長時間緩和心情,再開口時,嗓音有一種佯裝出來的清亮,說:「後面有一些時間很久的遊戲,我有時候會覺得,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忘掉你。」
他用了玩笑口吻。可愛的小貓,明明說著讓自己很難過的事,卻還要留心我怎麼想,不想讓我因此憂慮。
我輕輕去吻他的耳廓,說:「但你沒有忘掉我。」
「對,」季宵的聲音一點點低下去,「我怎麼能忘了你。」
他大約又開始回憶。我不是專業心理醫生,沒辦法因為季宵這番話,對他做出什麼針對性的建議。但是,我這個人,大約本身就能對季宵起到一種安慰、鎮定的效果吧?
這樣擁抱了些時候,我記掛時間,問:「寶貝,要不要回家?」
季宵悶悶地「嗯」一聲,卻不從我身上起來。
我彷彿明白什麼,乾脆抱著他站起。我的手放在他腰臀上,季宵有一米八幾高,比我稍微矮一點,但無論如何都與「輕」字不沾邊。
不過,我可以還算輕鬆地抱動他。
我溫柔地說:「抱你下去好不好?」
季宵就笑,說:「好啊。」
我們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雖說如此,但在我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外面並沒有什麼人。
畢竟已經這個點。
我抱著季宵走到電梯旁邊,他起先很享受,後面顯得有點緊張,在我腰上捏一捏,像是確定我是否真的能撐住。
等進了電梯,他主動說:「老公,還是放我下來吧。」
我覺得他在質疑我的腰力。
所以呢,我沒有答應,反倒拍一拍他。覺得掌心觸感不錯,再多拍兩下,才說:「別亂動。」
季宵平日裡沒多少羞恥心,否則之前也不可能坐在辦公桌上叫我「邵總」,攛掇我「出軌」,但這會兒,我竟然看到他耳尖發紅。
這太稀奇,我忍不住想多看一點。不過電梯裡,顯然沒什麼發揮餘地。
我把這件事暫時列入待辦清單,到底抱著他到車庫去。等把人放到副駕駛座上,關上車門,季宵趴在視窗,眼睛亮亮的,這麼看著我。我捏一捏他下巴,他就低頭,努著嘴巴,去親我手指。
我:「……」
之前那個念頭果然沒錯。
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季宵身上。
不過不是現在。
我乾脆低頭去親他,把季宵親得暈頭轉向,倒在副駕位上喘氣,這才好上車。
車子駛出地下車庫,季宵起先窩在座椅上不動,但後面,他視線落在一個虛無的點上,又說:「其實最後那段時間,我有點害怕。」
我說:「嗯?難道之前不害怕嗎?」
他似乎在琢磨我的態度,一本正經,問:「你到底相信我了沒?」不等我回答,又說:「好吧,我知道,這的確比較……」
我說:「安全帶。」
他一愣,「哦」了聲,乖乖繫上。
我把車鑰匙插進鑰匙孔、擰動,說:「你下午開車過來的時候,不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