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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蘭特一時語塞。他原本也是個虔誠的信徒,雖然更加註重恢復家族的榮光,但在骨子裡還是向著太陽神的。此時聽維克多這麼一說,他立刻冷靜了下來。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了。
“塔利斯伯爵在軍隊裡肯定有自己的親信,那些親信可能會繼承伯爵的遺志,反對作戰;也可能會堅持要先找出真兇……”索蘭特視線飄忽,心中有些發冷,“所以他們就這麼被除掉了……”
“應該是這樣。”維克多點頭,“聖城是聖山萬福會的發源地,是除了聖山之外最為神聖的地方。諸神對於穆赫拉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必須把它奪回來。”
“但是,這麼好的戰士就這麼隨便的消耗掉,不是浪費嗎?”索蘭特有些無力地辯解,“這樣會打擊士氣的。”
在心裡,他已經接受了這個說法。
“將軍們會考慮這個問題的。”維克多不動聲色,“我們只要等著奉獻自己的武力就好。”
就像一個優秀的神之刃那樣。維克多心想。
但這一天的仗已經打完了。除了搞死了自己這邊的一千五百精銳步兵之外,此番進攻唯一的進展就是將營地向前推進了不少,堪堪就在投石機的射程之外。營地的防衛比過去嚴格多了,火把插到了營門之外二十步。穆赫拉人就算敢來夜襲,也是無懈可擊。
一夜無話。第二日,聖戰聯軍開始了對傑魯斯蘭的包圍。佛倫斯王國的軍隊與聖戰軍團負責西門,德拉王國的人負責北門,威尼斯聯邦與榮格帝國的人負責南門,剩下的幾個小國守住東門,以防穆赫拉人向東逃竄。他們構築起了簡易的木牆,以抵禦騎兵的突擊;又派人駐守周邊的綠洲,一來砍伐樹木以備攻城之用,二來控制水源——即使穆赫拉人有地道之類的東西,也無法從綠洲裡獲得淨水了。
然後就是沉悶的圍攻了。南北與西面的營地裡每天都在加緊趕製高大的木質塔樓,弓弩手則每天都會在步兵的掩護下與城頭的穆赫拉人進行對射。雖然仰射在射程上有些劣勢,但穆赫拉人的弓也並不是什麼好弓。雙方每日對射地十分熱鬧,然後收拾起彼此的箭矢,第二天繼續用。
圍城第五日的黃昏,維克多如同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帳篷裡,一邊放鬆著自己有些酸脹的左手,一邊數著今天發下來的箭支:“有倒刺的,針刺的,針刺的,有倒刺的……嗯?混蛋,竟然是生鐵的。”
他厭惡地將那支已經崩了刃口的生鐵箭扔到一邊,嘆了口氣:“這得打到什麼時候。”
維克多很討厭這種戰鬥。每天都站在一群弓箭手的隊伍裡,身旁有戰士舉盾掩護。不用躲閃,也不能躲閃,只能舉起長弓將箭囊裡的箭矢一支又一支地在接近最大射程的位置射向城頭。身邊箭矢如蝗,面前箭矢如蝗。維克多可以看見城頭不斷有人中箭倒地,但究竟哪個是自己乾的?只有神知道。
維克多更喜歡一個人在叢林穿梭,時刻留神可能出現的危險。然後潛伏起來,或者勇敢地站在獵物面前,摒棄一切雜亂的情緒,凝神靜氣,射出致命的一箭,享受成功的喜悅。此時的他放下了對於刺殺塔利斯伯爵的恐懼,開始有些懷念那一瞬間的感覺了。潛伏,一擊得手。這才是真正的戰鬥啊!戰場上的殺敵,殺地再多也沒用,首級全都不歸弓弩手。
索蘭特倒是有些羨慕維克多。他看著挑選箭支的維克多,藍色的眼睛裡帶著一些嚮往的神色:“你算是不錯的了,至少每天還能出去作戰。雖然弓箭手沒有個人的功績,但戰後結算功勞的時候你這份集體的功勞總是不會少的。”
“那也比不過你。”維克多又挑出一支生鐵的箭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扔,“等城門被攻破之後,你殺的每一個人都是實實在在的功勞。如果斬殺了穆赫拉人的將領,說不定一個騎士的采邑就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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