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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莊秋不覺得滑稽，他走的極為認真，努力的模仿一個女子的神態。

輕鴻也沒什麼顧及，拍打著神音的肩膀，笑的沒聲了。

神音端著師尊的架子，不好笑話莊秋，可是他的眼角忍不住彎了彎。

趙登科是個外人，本不該笑的，可是看到莊秋這一身打扮，噗的一聲破了功。

紀清寧被氣氛影響，也沒忍住笑，再加上莊秋這模樣實在是太滑稽了，他笑出來之後，不想讓莊秋瞧見，用手捂住口鼻，彆扭的轉過頭偷偷的笑。

陸宣直接就開嘲諷了：「你穿著一身唱戲去啊，臺上的戲子都沒你塗的花！」

莊秋有些迷茫的看著陸宣，他在想，戲子是什麼？幼時有關凡人的事，他忘的差不多了，似乎是聽過戲子這個稱呼的，可完全記不起來了。

輕鴻插了一嘴道：「子秋，你不用畫的這麼……這麼認真。」

莊秋被大家笑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迷茫的看著神音，問道：「師尊，我這樣是不妥嗎。」

神音好不容易才壓下嘴角的笑意，聽到莊秋這句話，心裡忽然湧出一點愧疚來，他瞪了輕鴻一眼，輕鴻後知後覺的也收了笑容，神音還想再瞪陸宣，但是陸宣笑的都躺在地上了，根本沒往他這邊瞧。

神音嘆了口氣道：「子秋，你的妝畫的有些濃了，尋常女子是不會畫這麼濃的，清寧，你去將胭脂拿來，為師替子秋改一下容貌。」

這句話倒是讓陸宣從爆笑的狀態中回過神了。

他立刻反駁道：「我不許你給他畫！你只能給我！」

神音瞪著陸宣道：「你看看你什麼樣子。」

「我不管我不管。」陸宣還真就躺在石頭上撒潑了。

紀清寧聽到神音要給莊秋畫妝面，眼神中閃過一絲妒忌。

他和陸宣是一樣的，他也不願意師尊替莊秋畫。

所以紀清寧主動請纓道：「師尊，我也會畫女子妝面，讓我來吧。」

神音看了看要拿條白綾把自己勒死的陸宣，又看了看主動請纓的紀清寧，他嘆了口氣道：「那就這樣吧。」

在臺下的莊秋已經高興開了。

他知道紀清寧是因為嫉妒他，才不讓師尊給他畫的，但是這重要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紀清寧要給他畫妝面了！

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紀清寧是不好警告莊秋的，好在莊秋也沒什麼過分的舉動。

神音去石頭邊上哄陸宣了，輕鴻也在一旁和趙登科興致勃勃的探討發展宗門事宜，紀清寧一點點塗掉莊秋臉上的胭脂。

原本莊秋的臉就露了出來。

離得太近了，紀清寧甚至能看到莊秋臉上的絨毛。

他的容貌的確是無可挑剔的，下顎線鋒利，五官硬朗，任誰去看，都是一個劍眉星目的俠客模樣。

紀清寧將莊秋的五官打的柔和了一些，然後將他的頭髮散落下來，留下一點須遮住他鋒利的顎角。

最後做的是，剃掉他上挑的劍眉，給他畫一個女子所用的柳葉眉。

眉筆在莊秋的臉上隨著他的眉骨畫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莊秋在他快要畫完的時候突然說了句：「師弟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若是為誰畫了眉，此生便能與他共白頭。」

紀清寧的耳朵是輕鴻和趙登科爭論的聲音，還有陸宣發脾氣的聲音，猝不及防插入莊秋這壓低的聲音，他忽然手上的眉筆顫了顫。

原本快要畫好的眉毛因為這一顫被破壞掉了，變成了一個陡峭的山峰，看起來格外古怪。

紀清寧冷淡道：「師兄，你從哪裡聽來的謠傳。」

「記不清了，大約是從哪個話本子裡看到的。」

紀清寧擦掉自己畫錯的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