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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酬勤揉了揉被他抓疼了的手,疑惑地問道:「這麼晚了你要去找張村長?」,實在是有些奇怪,天都黑了,他怎麼才過來找人。
「我不太認識路,第一次來這邊,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這麼晚了才到這裡。」,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了自己這麼晚到林家村的原因。
「哦忘了跟你介紹了,是劉專員寫信叫我過來這邊的,我叫白澤微,以後可能會在林家村呆上一年半載。」
「劉專員?你是來給我們掃盲的?」,李酬勤聽到他提起劉專員,想到今天上午張大山帶著他去林木匠家拜師的路上說過了,縣裡派過來的老師還沒來,他要去催一催劉專員。現在大概是不用催劉專員了,眼前這位白澤微應該就是從縣裡派過來的老師了。
「是的,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有些路痴,路上耽誤時間了,這位同志也是要去參加掃盲班的吧?」
白澤微是從俄國留過學回來的知識青年,說起話來客套得很,還帶著一股書袋子味。
聽在李酬勤耳裡,他說的每個字都帶著文化人的氣息。
「白先生辛苦了,我帶你去找張村長吧!」,對著文化人,李酬勤總是帶著恭敬的姿態。
在帶這位白先生去往張村長家的路上,李酬勤跟他聊了一會兒天,因為這位白先生不太會說這邊的方言,交談起來有些費力。
白澤微是地地道道的城裡人,又在國外進修過,如今下了鄉,與村民交流存在很大的障礙。村民能聽懂他的那一口官話,他卻常常聽不懂村民的地方方言。所以在跟李酬勤說話的時候,他的蹩腳方言中還參雜著地道官話,聽著讓人很難受。其實不光別人聽著難受,他自己說起來也難受,這蹩腳的方言還是他學了好一陣子才學會的呢。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實則各自都聽不大懂對方在講什麼。
偶然間,白澤微的手電筒照到河面,立馬就有一群肚皮泛著銀光的魚湧出水面,魚兒一齊拍打著水面,攪得水聲嘩嘩。李酬勤剛剛還在愁肚子沒吃飽呢!現在看到有一群魚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立馬脫了身上的衣服,跳進河裡,用衣服撈了滿滿一袋魚。
在白澤微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李酬勤就已經抱著那一捧魚上了岸。
「你怎麼這麼衝動啊?晚上下河多危險啊!」
「不要緊的,這條河我從小玩到大,閉著眼睛也不會出事。白先生,你明天到我家來,我請你吃魚。」,李酬勤甩了甩頭,不小心將水都甩到了白澤微的身上。
「好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現在,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見他歡喜地抱著那一捧魚,白澤微也被他的喜悅感染了。
魚兒被衣服包著很不安分,跳來跳去的,有一條魚還掙脫了衣服的包裹跳了出來,幸好被白澤微抓住了。
「你這手電筒可真厲害,往河裡照一照,河裡的魚就自己冒出來了。」
回家的路上,李酬勤忍不住向這位白先生誇讚他的手電筒。手電筒可是稀罕物,至今林家村都還沒通電,手電筒他也只在林家看過。以前林老爺吃完晚飯夜間出來散步消食的時候,總是喜歡帶著一個手電筒,夜黑了回家的時候,他的手電筒一開啟就能照亮許多人腳下的路,稀罕極了!
「不是手電筒厲害,是那些魚喜歡光,手電筒的光往河面一朝,他們就朝著光遊過來了。」,白澤微走在李酬勤後面,替他打手電筒,照亮他腳下的路。
「真好,我要是有手電筒,我就天天晚上去河裡摸魚。」,李酬勤第一次透過這種方式捕到魚,而且是這麼多魚,他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抱著懷裡用衣服包裹著的沉甸甸一大袋魚,李酬勤的腦海里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
「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