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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幽輕笑了一聲,一指酒杯:「放早了。」
南時也笑, 長衫隨著他的動作自他肩頭落下一些,露出了裡頭深青色的衫子,他眉目一動:「該師兄了。」
此言一出,南時頓覺失言了。
尊不讓卑,這是刻在池幽骨子裡的天性。
未料到池幽聞言居然也不見有何不悅之色,如玉的手執壺引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打著旋兒的慢慢地靜了下來,一滴酒自杯口溢了出來,無聲的落在了紫檀木桌上,隨著陽光一映,瞧著便如同一顆透徹的玉珠子一樣。
南時怔怔的看著那滴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就看痴了去。
或許是喝多了。
他師兄下凡啦!
要不是要維持著這個人設,南時現在就拖著他的人字拖出去奔走相告,可以的話再放兩串一萬響的炮仗來慶祝一下。
「在想什麼?」池幽見他不語,問道。
「……在想,我想聽爆竹聲。」南時喃喃的道:「師兄,你知道嗎,我已經許久未曾聽見爆竹聲了。」
要是今年過年能回現實,他想去他師兄的陵墓裡兩串鞭炮,可以的話再安排上二踢腳和什麼紫氣東來花開富貴之類的煙花……沒法子,城裡不給放嘛。
也不對,他師兄陵墓在山裡。在山裡放鞭炮,那他媽就是縱火燒山,牢底坐穿,哪怕他們這裡多雨也不行啊!
不過想想也很值得去放一回爆竹。
這才半年不到的時間,他就已經經歷了人生巨變,這幾個月過得比往前二十幾年都精彩,這回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反正他是個厲鬼了,也不可能再老死,大不了就在這裡和師兄過,撐個一百多年他還是一條好漢,照樣能享受到空調wifi手機電腦。
說不定還能趕上潮流,等房價暴漲之前裝模作樣給家裡長輩去算命,他奶奶老信這方面了,多買幾套房,回頭他就是個拆二代了。再囤點比特幣,轉手一賣,豁,福布斯排行榜一定有他的姓名!
到時候他要撞上之前的事情,有人不信邪還非要報復他,他就把他一排齊刷刷黑西裝黑墨鏡大金鍊子的保鏢亮出來,看誰還敢動手!
……這要求古怪得很。
池幽卻也懶得細思:「這有何難?清河。」
「是,山主。」在一旁侍立的清河屈膝應了,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沒一會兒外面就想起了熱熱鬧鬧的鞭炮聲,一聲巨響從天空傳來,南時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縱使日光映得煙花黯然失色,卻也叫他看得入迷。
池幽低頭飲盡了杯中酒,敲了敲桌子,南時便提壺給他斟滿了,池幽懶懶散散的問道:「阿南,聽說你近幾日都在與官差鬧騰?」
南時不動聲色的道:「師兄之前說過『既來之,則安之』,我想了想,便按照師兄的吩咐做了,左右不過是天命,何不知我此時作為不是天命中的一部分呢?」
池幽不再說話,再度飲盡,將酒杯倒扣於桌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南時,倏地大笑了起來,起身便走。
有風來,吹得他衣擺長袖飄飄蕩蕩。
池幽的聲音隨著風飄了過來:「你只管放心去做,有什麼,師兄替你擔著。」
南時支著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嗯。」
……艾瑪,總算是哄走了!解放解放!
南時仰頭將酒喝乾淨了,然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再度確定黃酒不如可樂好喝,他隨手就將杯子扔了出去,起身下榻,回屋休息去了。
人生慘澹,連想喝個可樂都沒有。
……也不是,好像有,但是可能要越洋去找?為了一口可樂,犯得上嗎?
犯不上啊幹!
周仁有了錢,卻又不敢大手大腳的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