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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卞不動聲色地把範無救的手牽回來,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氛圍。
「我前兩天在學校裡遇到煞了。」謝卞平靜地說起兩人都熟悉的話題。
範無救果然有些緩和,扭過頭問:「啊?那你自己進去的嗎,危險嗎,傷到沒有?」
說著他就要檢視謝卞是否安穩。
謝卞被他緊張的樣子逗樂,輕鬆地笑起來:「我是神,哪兒那麼容易受傷呢。」
老範卻神色正經起來:「你別不當回事,楊捷之前就被算計過呢。什麼樣子的煞,講來我聽聽。」
「是一個女學生的煞,沒什麼危險的東西,就是失戀以後自殺了,我在煞裡聽她哭了兩三個時辰才算完,已經就救出來,交給左右帶走了。」
謝卞耐心地和他解釋,終於看見範無救從剛剛的古怪舉止裡一點一點恢復正常。
「我沒事的,你能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嗎?」謝卞問。
範無救不好意思說自己在校門口琢磨的一堆關於「怨婦」的深深淺淺的思慮,只是厚著臉皮笑了笑:「沒什麼。」
「剛剛緊張地捏我手的時候也沒想什麼嗎?」
謝卞非要刨根問底,範無救只好老實招認。
「今天是我第一次作為伴侶的身份來接你回家,只是有些感慨。」
是啊,他們是伴侶,是愛人,是餘下幾千萬年都要在一起的人。
謝卞聽了他的回答,溫柔地笑起來:「那你以後多來幾次,就不會感慨這麼多了。」
「真的?」老流氓覺得不可思議。
他畢生的夢想就是接謝卞放學回家,以前謝卞上高中的時候嫌他燒包不許他開車接送,如今終於夢想成真,謝卞竟然還許他多來幾次。
「真的。」
最好白天看見,晚上夢見,年年歲歲常相見。
謝卞滿足地想著,和範無救一路走回小別墅,把章魚小丸子塞給正要去譚池家裡做飯的趙猛,窩在沙發上和老範靠在一起看電影。
他明明是神,卻過得像人一樣,柴米油鹽,一日三餐。
這道理是老神仙教給他的,要享受生活。
範無救不知其心思,老老實實地坐著看電影,不知是電影劇情無聊還是下午來回跑了兩趟累的,沒多大會兒就犯了困,迷迷糊糊看見謝卞主動投懷送抱,手往自己的領口上伸,差點兒以為是做夢。
「睡覺還穿這麼多,把衣服脫了,我扶你到樓上去睡。」
範無救聽他的話,跟著一起上了樓。
謝卞把人塞進被窩裡,空調溫度調好,剛要起身離去,就被範無救一把拉著手拽進懷裡。
範無救的腦袋在謝卞的後背上蹭,半夢半醒的聲音格外迷人:「安安,我很想你。」
謝卞被老流氓久違的乖巧弄得軟乎乎的,心裡掙紮了一會兒,一頭鑽進範無救懷裡。
「那我陪著你,我們一起睡。」
「好。」
範無救的胳膊環上謝卞的腰身,擁著他同眠。
老流氓和小孩兒靠在一起,一同進了夢鄉。
……
夢裡的老範回到了在無恙城逃學的那些年,他的前桌不再是狄元,而是一個身板正直的少年。
謝卞竟也到了他的夢裡。
範無救歡喜地用筆桿在謝卞背後寫字,他寫: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小謝公子,我同你謀什麼?
夢裡的少年巧笑回首,在範無救的手心裡也寫下一行字。
他寫:月明花好。
月明花好,四時不待。
錯過的那幾千年,終於換來了一枕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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