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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是淚，連站也站不穩的顧九曦，她眯了眯眼睛，道：&ldo;聽蘭，去和露瑤打熱水來，黎姨娘該起身了，九姑娘也要梳洗。&rdo;

聽蘭往外走，鄭嬤嬤又將人叫住，&ldo;別叫人進來。&rdo;

聽蘭腳步一頓，回頭看了顧九曦一眼，&ldo;嗯。&rdo;

&ldo;姑娘！姑娘！&rdo;

聽蘭剛出去，鄭嬤嬤便立即緊身，小聲急切道：&ldo;您回回神，這一大攤子事情還得您拿主意呢！&rdo;

顧九曦緊緊抓著鄭嬤嬤的手，&ldo;嬤嬤……我吃了羊胎，我‐‐眼下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都化成水，吐也吐不出來了。&rdo;顧九曦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扣自己喉嚨。

鄭嬤嬤抓著她的手狠狠在她虎口掐了一把，湊近她耳邊道：&ldo;姑娘，你聽我說。&rdo;

&ldo;嗯。&rdo;顧九曦含著眼淚，不過聲音裡的顫抖已經消失了不少。

&ldo;這事兒不能讓老太君知道！&rdo;

顧九曦心裡一驚，&ldo;可是……她，我們如何能瞞著祖母。&rdo;

&ldo;你聽我說！&rdo;鄭嬤嬤再次強調，&ldo;若是老太君知道姑娘沒生過孩子就吃了這些不見天日的東西，她便不喜歡你了，她不喜歡你就不會管你了，將來你的婚事就要三太太做主了。&rdo;

顧九曦抖了一抖，這麼說……祖母對她跟姨娘的遭遇是都知道的，想到這一點，她心裡涼了又涼。

不過……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鄭嬤嬤卻以為顧九曦是聽進去她的話了，又道：&ldo;黎姨娘的肚子……自然也是不能說了，若是讓老太君知道，這孩子如何還能‐‐&rdo;

顧九曦一陣，終於來了，她老早就懷疑祖母如此關注姨娘的肚子是有什麼目的，可是鄭嬤嬤話說了一半就住了口，反而讓她越發的心焦了。

&ldo;那她怎麼辦？&rdo;顧九曦漸漸止了啜泣，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玉珠，&ldo;就算我們不說，聽蘭口風也緊，但是事情是她做下的，難免將來她不會說漏嘴。&rdo;

鄭嬤嬤眯了眯眼睛，環顧一週，在針線盒裡找了個纏棉線的木板，蹲在玉珠身前，手舉得高高的，不過下就將玉珠的臉打爛了，眼看著已經說不成話了。

&ldo;我們帶她回去。&rdo;

&ldo;姑娘，水來了。&rdo;

門外傳來聽蘭恭恭敬敬的聲音。

&ldo;進來！&rdo;鄭嬤嬤此刻也顧不得尊卑了，有點警告般的看了顧九曦一眼，聲音放緩道：&ldo;這兒人手不足，我先伺候姑娘梳洗了，再去看看姨娘。&rdo;

轟隆一聲驚雷，雨下得越發的大了。

☆、第020章

國公府裡，吳氏聽著一聲比一聲響的驚雷，心煩氣躁在屋裡踱步。

驚蟄垂首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又是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吳氏一顫，咬牙道：&ldo;玉珠她……究竟能不能成事！&rdo;

驚蟄這才抬起頭來，&ldo;必是能的，太太只管等著好訊息便是。&rdo;

吳氏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下，&ldo;母親的計策萬無一失，又逢天公作美，就看玉珠能做到哪一步了。她這把年紀都能當祖母了，居然還能有身孕！又偏偏被老太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