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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曦很是佩服她這種自說自話，完全不需要聽眾的性子，只是孟夫人聲音尖利，聽著很是刺耳。

&ldo;太太！&rdo;顧九曦忽然提高聲音叫了一句，打斷了孟夫人得意洋洋的憧憬未來，&ldo;我就問一句話，你跟老將軍告狀，說我們藏了你女兒？&rdo;

孟夫人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ldo;那現在將軍已經被叫進去罵了，我不管告不告訴你她的下落，這一頓訓斥肯定是跑不了的，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rdo;顧九曦言語裡充滿了疑惑，好像是真的來請教問題，而不是嘲笑孟夫人一樣。

孟夫人一愣，隨即冷笑道：&ldo;人還是要看得長遠一些的，將來是個什麼樣子，誰能說的清楚呢？&rdo;

顧九曦似笑非笑的看著孟夫人，就算現在跟上輩子許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但是隻說皇位這一條，就沒差了多遠去。

將軍更是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ldo;……況且……你怎麼知道我就只說這一件事情呢？&rdo;

聽見這句話，顧九曦真是有點佩服孟夫人了，她臉上換上正直的表情，嚴肅道：&ldo;將軍行的穩，走的直，沒什麼可說的，不過都是無稽之談。&rdo;

孟夫人冷笑，&ldo;那西北好幾年的鹽引子……你說說孟德笙從這裡頭剋扣了多少？&rdo;

這事兒顧九曦知道，是專門留出來為了皇帝的面子，為了西北的軍費，至於為什麼會傳成這樣……

&ldo;你覺得老將軍不知道嗎？&rdo;顧九曦有點好奇的問道，&ldo;又是從你那在轉運鹽使司的女婿那兒得來的訊息？&rdo;

孟夫人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呵斥道：&ldo;什麼叫我那女婿！那是你的小叔子！&rdo;只是這終究是細微末節，孟夫人也沒在這上頭過多的糾纏，道：&ldo;今年孟德笙回來，西北的鹽稅可比去年多了一大截子，這不是因為他貪墨是什麼！&rdo;

孟夫人一瞬間覺得自己佔了上風，笑道：&ldo;老將軍就算知道，也不會想到在自己手底下長大的孫子能有這麼打的膽子！&rdo;

顧九曦看著她不說話了，她覺得等到老將軍罵完了孟德笙，輪到處理孟夫人的時候……怕是連罵她都不會了。

顧九曦半閉了眼睛養神。

孟夫人說了一晚上的話，早就口乾舌燥，喝了兩杯水也覺得有點累，得意洋洋的等著一會顧九曦一起挨罵，又想著明天早上就能把梅嫻接回來，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也不說話了。

裡屋。

老將軍正指著孟德笙的鼻子訓斥。

孟德笙本就高大，老將軍年紀大了難免縮了些，站直了也不過在孟德笙肩膀左右，就是此刻指著鼻子罵他，也沒壓住他的威勢。

&ldo;你出息了！都學會算計自己家裡人了？連帶你屋裡夫人，丫鬟，這麼多人合起來算計自己妹妹！這是你應該做的？我教你的東西你都餵了狗了！還叫她寫了字據！你學的兵法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rdo;

孟德笙沉默了許久，此刻終於忍不住了。

&ldo;所以她來我們屋裡偷東西，也是我的錯？&rdo;這一開口就再忍不住了，&ldo;繼夫人夥同自己兒子算計我屋中通房，給我頭上栽兩個不是我骨血的孩子，這也是我的錯？&rdo;

&ldo;還是那句話，我在外頭奮勇殺敵不是為了這個！&rdo;

老將軍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