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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雙手放在桌上，啜泣道：&ldo;你們看看我的手。&rdo;

顧九曦下意識看了過去，只見她右手食指拇指上有繭子。

顧沅哭訴道：&ldo;我是來求前程的不假，可是你們也看看我早先過的什麼日子。你們這裡正房五間，我們家裡沒有一個身上有功名的，正房只能住三間的，我跟妹妹兩個擠在一間屋子裡住著，每天做針線貼補家用，我剛來的時候……&rdo;

她咬了咬牙，&ldo;我剛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花了我們家裡一個月的進項，可是還沒有你們家裡得體的丫鬟穿的好，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嘲笑！&rdo;

顧九曦皺了皺眉頭，&ldo;我姐姐明天出嫁，不該聽這些。&rdo;

顧沅突然趴在桌上悶聲大哭，&ldo;我必須得討好老太君，我每天抄經書抄到二更，只睡兩三個時辰，我‐‐我家裡弟弟妹妹還等我回去養活呢！&rdo;

顧六靈和顧九曦兩個面面相覷，顧九曦推了推她，顧沅忽然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憤恨道：&ldo;可是你看看這國公府裡頭，比我們一個村的事兒都多！姐妹不是姐妹，妯娌相互算計，兄弟分家，我害怕啊！&rdo;

顧沅說著便朝外頭走，&ldo;我原以為你們兩個是這家裡的……&rdo;她抿了抿嘴，&ldo;看來是我看錯了！&rdo;說著頭也不回跑了。

顧六靈看了顧九曦一眼，皺著眉頭道：&ldo;沒想到她……&rdo;

&ldo;姐姐信了。&rdo;

顧六靈沖她一笑，搖了搖頭，&ldo;你真當我傻，前頭我話說的那樣難聽，你又刺她，她還是將心裡話都說完了。&rdo;

心裡話三個字兒說的特別重。

顧九曦道：&ldo;我記得當初她來，錢嬤嬤還說了一句小家碧玉，說她父親是村裡的私塾先生，有快一百畝田地。&rdo;

顧六靈點頭，&ldo;能教女孩子識字的，家裡總不會太差，況且這人又是祖母挑來的。&rdo;顧六靈看著門口，若有所思道：&ldo;她這是以為我們不出門，什麼都不知道。&rdo;

顧九曦笑笑，也道：&ldo;再說她那衣裳也挺好的，我看著是好料子，怎麼一套做下來也得幾兩銀子了。&rdo;

&ldo;這樣會算，將來不知道便宜了誰。&rdo;顧六靈調笑，拉了顧九曦上床，&ldo;累了，我們兩個躺著說。&rdo;

顧九曦睡在顧六靈身邊。

顧六靈擔憂道：&ldo;我走了，可就剩下你一個了，她這樣心計……說話又會戳人心窩子，要不是這些日子母親帶我管家，興許我就要信了。&rdo;說著又囑咐道：&ldo;你可小心些。&rdo;

顧六靈皺了皺眉頭，道：&ldo;她是來求前程的，現在來說這話‐‐&rdo;

&ldo;還是想求前程，姐姐就要出嫁了，將來也能幫著她說人家了，她這是來想讓姐姐記著她，給她找個好人家呢。&rdo;

&ldo;你什麼都知道！&rdo;顧六靈笑道：&ldo;我這還沒嫁出去呢，說說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回頭我幫你看看。&rdo;

&ldo;姐姐別擔心了。&rdo;顧九曦將被子拉過頭頂，調笑道：&ldo;我現在可是最得老太君寵愛的了，什麼都有老太君幫我看著呢。&rdo;

顧六靈笑著拍了她一下，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