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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青年握住刀柄的手一緊。
杜棲遲一擺手,青脊中人得令,同時還刀入鞘,屏息靜待她的吩咐。
好事之人大多想看戲,巴不得燕鳴遠與青脊指揮使打一架。畢竟杜棲遲的祖父,和燕鳴遠的父親相爭數十年,未能分高下;但也有人記起他們兩家千絲萬縷的牽扯,不敢多言。
杜棲遲在眾人注目中輕巧下馬,前行數步,對燕鳴遠抱拳俯首行禮。
「小七見過師叔。」
她的嗓音異乎尋常的沙啞,如像磨礪過,全然不似出自少女之口。
板著俊臉的燕鳴遠,眸底閃過一絲歉然,轉瞬即逝,又淡淡出聲:「小麻雀,好威風!」
杜棲遲垂眸,「小七不敢。」
燕鳴遠足下一點,輕飄飄躍至她跟前,狡黠而笑:「還要我滾嗎?」
「下屬多有冒犯,請師叔恕小七管教不力之罪。」她恭敬垂首。
燕鳴遠睨視那青年,悶聲道:「那傢伙是誰?幹嘛直呼你的名字?」
杜棲遲清了清嗓子:「回師叔,這位是我杜家莊的師兄顧起,也是青脊同僚。若無旁的事,請容許小七先辦正事,晚點再向您請罪。」
燕鳴遠大感無趣,擺了擺手:「忙去吧!晚上到秦家西苑來一趟。」
「是。」杜棲遲無心逗留,沉著臉,上馬後催馬前行,拐入長寧河道邊的驛館。
被他這麼一鬧,原本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杜指揮使,登時如從雲端掉了下來。外加「小麻雀」的外號,與其表現出的形象大大不符,最初肅然起敬的圍觀者既錯愕又微帶點幸災樂禍,個個神色詭秘,忍俊不禁,嘴裡嘀咕著,漸行漸散。
秦茉抱起早已不耐煩的小豌豆,亦步亦趨北行。
「你們怎麼不理我?」燕鳴遠早搶上前攔截。
秦茉心跳停滯,囁囁嚅嚅:「我、我猜想……你有要事。」
她事前沒記起,傳言中,杜指揮使的親娘,正是燕鳴遠母親的三弟子。因而杜棲遲雖與燕鳴遠年齡相仿,卻足足比他矮一輩。
沒搞懂那錯綜複雜的關係倒還好,串聯貫通後,試問她如何能繼續與青脊指揮使的師叔玩鬧?
燕鳴遠踏前小半步,笑得賊兮兮的,「姐姐,我方才威風不?」
秦茉疑心他適才的一本正經是裝的,啐道:「好好的,何必一來就給杜指揮使下馬威?」
「我看不慣她作威作福的樣子。」燕鳴遠翻了個白眼。
秦茉不欲惹事,「我回去了。」
「一塊兒走。」他伸手從她懷中接過小豌豆,高舉過後,任其騎坐於肩頭,逗得小豌豆手舞足蹈。
秦茉雖不樂意與之公然同行,卻實在想不出推拒之詞。她輕移蓮步往北,燕鳴遠一定神,忽而轉頭,粲然而笑:「看!誰回來了?」
人潮陸續散退的空曠處,二人騎著高頭大馬,信步前行。
當先那人身姿挺拔俊秀,如朗月清風,青白袍子簡潔大氣,騎在雪色灰鬃的駿馬上,如修竹迎風。
他那墨畫長眉透著凜然,清亮墨眸,似不經意投向秦茉,如悅,如怨,如慕,如訴。
這一瞥,如流泉自秦茉心間輕淌而過,將連日積鬱沖淡。
隱約間,心頭頓生歲月流變的錯覺,使得她微微眯眼,唇角輕輕一勾,挑起一縷難明深意的淺笑。
作者有話要說:
【叮——您的男主又上線了!】
容小非:我在茉茉身上安裝了監控,只要她一和別的男子互動,我就會及時出現!打斷他們!
吃瓜群眾:茉茉啊,你要是想見男主,趕緊去撩撥一下眾男配,保準醋非一秒殺到!
特別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