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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假裝已忘得一乾二淨?
據說這人……還會在秦家東苑住上大半個月。她曾想趕緊攆他走,此際改變主意——就算謠言四起,她也得留他在眼皮底下,不信看不穿他的真面目。
想到此處,秦茉嘴角翹起一抹刁滑的隱笑。
……
夜裡,老媽子給容非送來兩套嶄新的衣襪鞋帽,料子舒適,應是臨時購置的。
容非總算擺脫不合身的墨色外裳,梳洗更衣後,見小廝意欲丟棄瓶花下的幾個空蓮蓬,笑而制止:「別動,放著。」
「公子……全部?」小廝暗忖,被人辣手摳成了花似的蓮蓬,幹嘛不扔了?
「嗯,有用。」
「公子還不歇息?」小廝見他套了外衫。
「我今兒進秦園,終日在這小院落中,別處還不曾逛過。趁外頭月色正好,想出去走走……」容非猛地念及一事,「姑娘不至於將我禁足吧?」
小廝愕然:「啊?怎麼會?姑娘只讓小的好生伺候。」
「那就好。」容非安心,披上薄披風,大步出門。
迴廊下琉璃燈光影幢幢,出了火光照耀範圍,月色滿襟。
他不由自主記起那夜橋上相逢,月兒清輝灑於她的粉白紗衫,映襯她明艷的笑容如幻亦真,害得他當晚做了個靡麗的夢境。
容非彷彿聽見心底掠過一聲低嘆。經今日之事,他對秦茉好感更盛,甚至冒出不切實際的念頭——他與她似乎有了可能。
清醒過後,他暗自搖頭。
姑且不談秦茉對他如何,單單是母親直至彌留時,仍對秦家耿耿於懷,他只能遵照母親遺願,封存過往。
孝期結束,族中長輩著急為他張羅親事,他厭煩之下,溜出來散心,逛著逛著,竟到了長寧鎮。他一步步探聽秦家境況,搬進了北苑,巧遇秦茉。
仲夏夜風送來清冽酒香,容非循香而行,晃至後花園,眼見流水蕩漾細碎月華,流光包圍的六角亭內,軟榻上斜斜靠著那熟悉身影。
秦茉閉目靜倚,眉眼婉約,眼睫似鴉羽小扇般傾垂。雪肌靡顏,兩頰生霞,唇若櫻桃,潤澤誘人。綢紗袖口露出玉蔥手指,懶懶搭在一隻開啟的酒罈上。
她睡了?還是醉了?
驟風襲來,山園夏夜遠比小鎮濕涼。
容非吸嗅撲面而來的酒味,只覺燻人慾醉。見秦茉全無反應,他薄唇輕勾,徐徐脫下外裳,緩步入庭,抖了抖披風,輕輕罩向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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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庭院中,花的甜香混合濃鬱酒氣,絲絲縷縷,沁人心脾。
目視秦茉安睡的麗顏,墨發如瀑,雪膚如玉,柳眉羽睫,唇弧柔美,皆被月光攏了層紗,容非有一剎那恍惚。
假若兒時相遇,此等美好畫面,會否早就屬於他?
披風帶著餘溫,覆在她身上的頃刻間,她唇角陡然舒展,隨即眼眸睜開,似明星乍亮。
沒、沒睡?
容非猝不及防,如像做了虧心事般急急後退,腿正好撞到長案,踉蹌仰後。
秦茉一直醒著,聽見他靠近,故意裝睡,想試探他的反應,傾聽他會否自言自語爆出點什麼,不料此人二話不說,脫掉外裳給她披上。暖意騰起,她心血來潮,想以惡作劇嚇唬他,沒想到嚇成這樣……
記起他受傷不輕,她未及細想,素手前探,猛力一把拽住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