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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她不慎將其撲倒,至今還趴他半裸的身上,該、該怎麼辦?
忘了何時在書房窺見的避火圖,不合時宜地閃現心頭,她欲訴無門——蒼天啊!又不是問要「怎麼辦了他」,而是如何全身而退啊!
男子亦覺察到門口有人,長眉一凜,震悚眼神又生出幾分狐惑之色。他尷尬的雙手被秦茉最綿軟豐盈的部位填滿,只能一動不動,全身僵直如挺屍。
一個妙齡女子,半夜不眠,藏身黑暗房中,寧願伏在異性身體上,也不願被人尋到,自然有苦衷。
對方似乎想到了這點,知事關重大,乖乖配合,沒作任何抵抗之舉。
秦茉暗暗祈求那神出鬼沒之人趕緊離開,卻因心緒狂亂而忽略了一重要細節——屋中有過異響,過後回歸靜默,更教人疑心。
當她意識到自己犯了愚蠢錯誤,已無可挽回。
門「咯吱」一聲,那人推!門!了!
剎那間,秦茉急忙把右手從男子的鼻唇上抽離,想以雙手撐地滾開,意外驚覺渾身之力如被攫取得一乾二淨,剛支起身子,兩臂發軟,竟重新砸回男子身上。
男子始料不及,一聲隱忍低吟,自喉嚨擠出。
於是,外面那人開門後,眼前情景出乎意料——一名衣衫凌亂的狂放女子,頭髮散亂,正猛力壓向平躺在地的赤|裸青年,以至於讓他情不自禁地呻|吟。
何等激烈的對陣!
「打擾了。」那人暗笑,順手替他們關了門。聽聲音為中年男子,
……?秦茉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白跟蹤者誤會了何事後,她心中迴蕩二字:想死……
她壓根兒沒勇氣看一眼身下的青年。
確認安全無虞,秦茉再不敢維持原狀,倉惶滾落一旁。
目睹男子兩手擺放的方位時,她傻掉了。
怪不得……他沒敢使勁推她,且紋絲不動由著她趴在上面……
她造了多大的孽,才會主動撲過去,逼迫人家佔她便宜?這必定是她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刻!以前沒有,往後絕無機會重演!
男子隨之坐起,扯過一件灰白長袍,有條不紊地套上。
秦茉暗忖,能不能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立即開溜?
但……這傢伙到底是誰?為何在此洗澡?還故意把蠟燭滅了!鬼鬼祟祟,肯定不是正經人!白生了雙好眼睛!
秦茉微喘氣,正想站起,男子突然開了口:「敢問姑娘是……?」
這嗓音,既有清幽溪澗的澄澈,又隱含烈酒陳釀的甘醇,似從虛無處飄來,又穩穩噹噹落在她心上。
她轉目覷向青年,柔和月色攏了他一身,其面容總算完整呈現。
此人約莫二十出頭,朗眉如墨畫,星眸入沉湖,修鼻如孤竹,唇邊一絲渺遠之意若隱若現。
身處樸拙陋室,衣冠不整,臉紅得快要滴血,他卻另有一股卓然天成的氣度。
秦茉只念幾年書,此時思憶深處沒來由拼湊出前人的兩句話,一是「肅肅如松下風」,二是「濯濯如春月柳」。
目光流連在他周身,她猛然暗罵自己不知羞恥!沒見過男人?
好吧,正眼瞧過的不多,起碼沒見過這般養眼的。
不成不成,萬萬不可輸了氣焰!這是她的地方!
秦茉及時收斂眸光中的品鑑與讚許,淡淡出聲:「你,是何人?」
「我乃北院的租客,姓容,四天前搬入,請問姑娘是……?」他答得坦然自若。
秦茉暗呼不妙。她鮮少回來住,更不會過問房子短租的瑣碎小事。此人語氣態度磊落,不含偽飾,說的是實話。
清了清嗓子,她繼續問:「你、你幹嘛不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