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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筆直,沒有絲毫下官見到上司的樣子,更沒有降臣的卑微。
“文公。”谷葉在他面前作揖,卻好像是皇城太子見到臣屬的姿態。
“在下有事相問。”文瓏說。
“文公請裡面敘話。”
文瓏走進縣衙,在過儀門的時候,他向谷葉說道:“聽聞家母去時,谷縣令就在近旁。不知家母可有一字半語留下,還請谷縣令不吝相告。”
“老夫人並未有話。”
文瓏又問:“那在界城三天也沒有什麼話嗎?或者是什麼心願?”
文瓏言辭懇切,殷殷垂詢。谷葉見他如此,仔細想了想,說道:“這……哦,對了,有一天進去送飯的時候,聽到老夫人說了一句……我想想……哦,是這麼一句,‘國破家亡夢方醒,原來紅顏是禍水’。”
國破家亡夢方醒,原來紅顏是禍水。
這是當年母親反對他娶菲菲時說的話。菲菲因美貌而得禍,呼延遵頊的表弟叱幹鐵木因菲菲而死,戰事也因菲菲而起。只是這一切真的能全怪在一個女子身上嗎?如果呼延遵頊沒有金甌無缺的野心,不論如何也不可能發動起這場戰爭。
此時此刻聽到谷葉轉述了這樣一句完全不可能杜撰的話,文瓏心中五味陳雜,對母親過世的哀傷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複雜感情。
谷葉見他面上竟不是新喪慈妣的悲痛之色,不免反唇相譏:“大人能借親母攻破界城,何必在乎一句話。”
文瓏抱拳,言語溫和,“多謝谷縣令。”說罷便作告辭,離開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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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延寧丟了界城不能善罷甘休,五日後已經整肅軍隊,兵臨城下,誓要收回失地。
言節自城牆上向下望著聯營圍城的離軍,對身邊的文瓏說道:“我有一個一箭三雕的主意,要不要試試?”
文瓏對他的想法瞭如指掌,“那藥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言節道:“陛下原本是想用若璞的那劑藥隱瞞你的狀況,留著你到與巽國開戰時再用,沒想到銀漢會忽遭不測,而今你再擔待一回也不算委屈。”
文瓏笑笑,“有了雷金哥的事情,怕是也沒人信了。”
“聽子青說上次你殺雷金哥回來時滿頭大汗,臉色青白,只要你肯做,保證有人相信。”言節說笑,“就算還上回那幾拳了。”
文瓏笑道:“你要得倒快,不過上次被你下了藥,那一拳可沒什麼力道。”
“子非魚,疼不疼可只有我知道。”
“好,你只管說吧。”
當天夜裡,文瓏因白天在城樓上受了風的緣故,開始發起了高熱,整個人都沒有了意識。太醫令帶來的藥材經過幾次三番的折騰所剩無幾,當夜冰壺帶人將城裡的藥店翻了個底朝天才算沒有耽誤病情。到天亮時,城裡無人不知文公病重的訊息。
次日,言節自城上巡視下來,就往文瓏的住處來。
界城不比金陵,快到二月的時候也僅僅是氣溫略微回升了一些,四周還是冬天的蕭瑟,樹木仍舊光禿禿的,連碧藍的天空都讓人覺得寒冷。
文瓏臥房房門上罩著塞了棉花的厚布簾子,言節打起簾子推開緊閉的房門,對著他的臉的是另一重絨布門簾。言節將外面的簾子放下,反手關門,才打起屋裡的簾子進來。
“怎麼樣?感覺如何?”言節站在門口文瓏能看見的地方,向他問道。言節身上還是外面的津津寒意,不敢貿然過去。
文瓏臉色煞白,像是剛從死人堆裡撈出來的。他倚在榻上說道:“我還能怎麼樣,城外如何了?”
“呼延延寧上次損兵不少,從這幾日看,應該除了靈年的兵力以外,離國全國之兵都在他手裡了,今天又有離軍從北面過來支援呼延延寧,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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