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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抬眼偷偷一覷,見著徽晟帝又拿起摺子翻看。
可這摺子。
黃盛突然愣住,看封皮,徽晟帝現在正在看的摺子好像並非自己呈上去的啊。
他心底逐漸浮起一絲不安。
大殿下在那封撥款的摺子給他附了一封信,說祁長廷又有些蠢蠢欲動了,要他務必在錢糧上將祁長廷壓得翻不了身、抬不起頭。
可安分了這麼多年三皇子,突然有了動作,真能隨隨便便就壓下去嗎?
啪!
一聲輕響炸在身前,驚得黃盛一個哆嗦,趕忙跪了下去。
定睛一瞧,那封徽晟帝正在看的摺子被扔在了他的面前,落款上祁長廷三個字分外扎眼。
徽晟帝不吭聲,黃盛只得戰戰兢兢地撿起摺子,一目十行地看過去。
「這,這……」他瞪大了眼睛。
祁長廷欠的不是糧商的錢嗎?!為什麼會變成櫃坊的錢!
若欠的是糧商的錢,每家糧商分擔的金額不會太大,拖欠個把月除了給祁長廷抹黑不會有太大影響,可櫃坊幹係的是整個江都乃至淮南的經貿,一但還不上,至少半數的淮南商戶都會遭受無可挽回的損失,甚至同這些商戶有生意往來的其他商戶可能也會受到無妄之災。
到時祁長廷是倒黴了,可影響太大,朝廷的公信力也徹底完蛋了。
就算他黃盛再如何是祁景閔的人,就算戶部再如何把持在祁景閔手中,眼下也不可能說出將這筆款項先還嚴家的話來。
「陛下息怒!是臣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就下了定論,這筆銀子,」黃盛冷汗浸濕了後背,使勁咬了下牙關,
「這筆銀子,是該給三殿下用的!」
朝中爭賑災款的同時,淮南依舊小雨不斷。
澇災難見成效,江都的糧市愈發火熱了,不但糙米價格高居不下,連粳米也開始有有人斷斷續續地前來收購。
糧商們都喜滋滋地數著銀子,可往日風光無限的江都第一大糧商——嚴家,卻是一片慘澹。
議事廳裡,一位蓄著鬍子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首位,下面除了另一個中年人,還有一位年輕些的公子哥,眾人臉色都難看得緊。
啪!
茶杯碎裂的聲音響徹堂下,飛濺的茶水沾了嚴家老二一褲腿。
嚴老二面色更黑,冷哼一聲,「大哥當初執意跟那郡守合作的時候,好生威風,眼下急了,倒是拿我出氣了。」
嚴老爺氣得半口氣險些背過去,那坐在末位的年輕公子突然開口:「二叔還好意思說?」
嚴童冷笑道:「當初父親早說那自稱京中貴人的欽差大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你非要與虎謀皮,交出那郡守私囤的糧食不夠,還將家中用來應急的存糧全部給了那人。」
「眼下人家輕飄飄一句話,說朝中賑災款到不了,我們家就連僕役工錢都要發不起了!」
「你!」
「好了吵什麼!」嚴老爺一聲冷喝,止住了嚴老二未出口的爭辯,「如今的局面誰都有責任,眼下的重點是如何破局,不是指責大會!」
說到破局,廳內再次安靜下來,安靜得讓人絕望。
「咳,」突然,嚴童輕咳一聲,低聲道:「其實,孩兒倒是有一計。」
嚴童抬眸,看了眼兩位長輩,緩緩道:「白家不是還在江都嗎?他們也算家底雄厚,讓我娶了那女人,白家便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笑話。」嚴老二諷笑道:「人家如今避我們不及,怎麼可能還會同我們聯姻。」
「那可不一定。」
嚴童瞥了嚴老二一眼,眸中浮起一絲陰騖。
「我們說白了是功大於過,外人也不知道嚴家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