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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白橋跟得歡快,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經過的一間鋪子門口,有人正打算抬手跟她打招呼。
女子身著鵝黃色的石榴裙,配淡粉色披帛,亭亭玉立,賢淑溫雅,連眉頭微蹙也是風景。
她身後跟著一個丫鬟,眉頭蹙得更深,不滿道:「二小姐真是愈發沒了規矩,大街上著急忙慌地也就罷了,居然還對大小姐不理不睬,一點兒庶女的樣子都沒有。」
「她前幾日才同嚴家鬧了那麼大的笑話,如今不知又想做什麼荒唐事。」
白卿並未理會丫鬟的抱怨,她望著白橋消失的背影,搖了搖手中的團扇。
「去,找人跟上,看看她要做什麼。」
丫鬟應是,扭頭去尋車夫和小廝,卻又被白卿叫住。
「另外,讓人去尋三少爺過來,看看他妹妹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
作者有話要說:
白曉一臉迷茫:所以這衛生間究竟是何處?
第6章 毛遂自薦
糧油坊市一共七街十巷,百餘商家,都有自己的潛規則。
粗糧整整齊齊的300文一石,還是殺嚴家儆過之後的結果,比往日的120文翻了兩倍有餘。
東三郡人口密集,要維持所有災民最低生活所需,還有緊急修補大壩的勞工口糧,每日便需將近兩萬石糧,其他地方的賑災糧調運過來至少需十日,那便是二十萬石、六萬兩銀。
若真要借糧,就算攤到所有糧商頭上,一家也要承擔兩千石。
江都糧倉剩餘的存糧只夠撐三日,這麼短的時間真能借到足夠的糧食應急嗎,何成有些擔心,一擔心便有些走神,以至於絲毫沒注意到祁長廷突然停住的步子。
突然,咚一聲悶響從糧店深處傳來,讓他險險回神沒撞上主子。
何成出了一身冷汗,祁長廷有怪癖,最不喜他人近身,他若是真撞上去,今日怕是要倒黴。
不過主子為何突然停下?
他疑惑間抬眸一瞧。
嚯!
糧店一角,女孩兒一身淡青色長袍,是時下十分流行的男裝穿法,利落颯爽,只是……
她低著頭似乎正在忍痛。
旁邊是一口裝米的大缸,方才那聲悶響大約便是她不小心撞上去弄出來的,而之所以會撞上米缸,大約是方才一回頭看見他二人後被嚇得。
嘖,要不說女人就是膽小誤事?
被陌生男人劫持入城可不是什麼光彩事,他們原本裝作互不相識便好,可如今再不搭話卻是欲蓋彌彰了。
祁長廷顯然也是如此想,於是主動點頭致意,面上溫和有禮,右手捏著摺扇,隔著數排米缸遙遙做了個揖。
「姑娘也來買糧嗎?」
糧店雖大,人卻不多,兩人雖隔著一段距離,卻不影響交流。
這溫和帶有磁性的聲音與讓何成滾出醫館時的那個祁長廷判若兩人,何成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小姑娘們似乎偏偏就吃這套。
只見一雙杏目試探著望過來,像是被鼓舞了似的輕聲答道:「並非來買糧,只是瞭解些行情。」
祁長廷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哪怕是商賈人家,也沒有讓女子來這繁雜的坊市拋頭露面看行情的道理,而且,還是孤身一人?
祁長廷餘光微瞟,確認那小丫鬟今日確實沒跟來。
這姑娘究竟是真的不懂這男女之防,還是故意……想挾恩圖報?
——「咳,屬下其實有些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祁長廷的心思因為何成昨日的誤導,逐漸偏到了不可言述的地方。
白橋對此一無所知,靜靜候在一旁,眸子微垂,其實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