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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閉了閉眼，&ldo;我那天說，我特別希望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rdo;

電話兩端都是長久無言，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傳過來，頻率交錯開，此起彼伏。張景捏著電話的手指發白，睫毛微微有些發抖。

&ldo;那麼……&rdo;

手機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帶著一股堅不可摧的力度：&ldo;那麼就重新認識一下。&rdo;

&ldo;你好，我叫季東勛。&rdo;

第十一章

張景再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對。

二狗把冰淇淋塞給他：&ldo;景景，給我放冰箱，再凍、凍一凍，要化了。&rdo;

張景給他送過去了，回來的時候盤腿在床上坐著。手機響了半天都沒接，二狗回頭看他：&ldo;電話。&rdo;

張景低頭看了一眼，是喬希。他把手機靜了音。

二狗問他：&ldo;怎、怎麼了?&rdo;

張景看著他，猶豫了下問：&ldo;二狗，我剛才出去之前……你聽見我接電話了嗎……&rdo;

二狗點頭：&ldo;聽見了啊，你說你是張景。&rdo;

&ldo;那……&rdo;他垂下眼睛，手指摳了摳關節，&ldo;你聽見我電話響了嗎?&rdo;

&ldo;啊，&rdo;二狗指了指還在亮的手機螢幕：&ldo;這不還、還震動呢嗎?&rdo;

&ldo;我不是說這個，我說之前，我出去之前。&rdo;

二狗眨了眨眼，反應過來了，他十分誠懇地說：&ldo;聽見了。&rdo;

張景點了點頭，坐那有點愣神。二狗看看他，見他沒想說話，默默轉回去玩遊戲了。

喬希打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接了起來，其實他腦子還是有點木，說話都慢半拍。喬希都在那邊&ldo;餵&rdo;了兩遍了他才出聲。

&ldo;聽得見嗎?&rdo;

張景咳了下，&ldo;嗯，聽到了。&rdo;

&ldo;幹嘛呢?&rdo;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帶著笑意，&ldo;這麼久才接電話。&rdo;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張景還沉浸在剛才那個嗓音裡沒出來，所以現在找不著狀態，他說：&ldo;對不起啊，剛才有點事兒。&rdo;

&ldo;那現在呢?&rdo;喬希輕聲問：&ldo;現在方便了嗎?&rdo;

張景想了下，然後道：&ldo;要不過會兒再說?&rdo;

喬希很痛快地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張景把手機攥在手裡接著發呆，他現在這狀態不適合跟人說話，尤其物件還是喬希。

季東勛那個電話他沒摸清是什麼意思，但他整個人都蒙了。張景有點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真的，或者依然是幻覺。

這個人對於張景來說，熟悉到像是刻在骨子裡，但是又有些陌生。

第二天他上班的時候頂著黑眼圈來的，白奇問他：&ldo;沒睡好?&rdo;

&ldo;睡挺好的，&rdo;張景拿起玲玲桌上的小鏡照了一下，&ldo;這不挺帥嗎?&rdo;

白奇說：&ldo;熊貓眼。&rdo;

張景勾了勾唇，道：&ldo;這是我畫的煙燻妝，美不美?&rdo;

白奇失笑：&ldo;美美美，以後你就是咱們辦公室小美。&rdo;

張景笑了下，其實他真的沒怎麼睡好，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