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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隔著一層窗紗,遠遠瞧見了藏在門後的小姑娘。
太小了,穿得灰突突的站在門邊,探頭探腦往這看,明明應該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卻穿成這樣。
那日他雖沒出來,但也借著紀昜的眼,瞧清了對方。他沒見過郿無雙,但聽福生說過她樣貌,那厚重的齊眉劉海很好認,對方的身份還是他提醒紀昜的。
此時見她雙目放光,饒有興致的模樣,著實與據說的懦弱膽小有違。
他想到那日福生說的話——「……血親都不在了,身邊的人俱都不省心……被欺壓狠了……」
再看看車外那跋扈不知所謂的老婆子,魏王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第19章
福生站在馬車踏板上,笑眯眯地抄著手看下面老夫人的狼狽相。
這老婆子不是個好東西,吃相還難看。
福生原本想著,堂堂的長陽侯府,不至於如此,真不至於,沒想到堂堂侯府太夫人竟親自來了。
從昨天到今天宅子裡的動靜,福生自然也沒錯過,還抽空就把這事轉述給了魏王,聽說沒為難上小王妃,福生還覺得這老婆子挺識趣,沒想到臨走時,竟眼瞎冒犯到主子頭上,福生會輕鬆放過她才有鬼。
「太夫人這是做什麼?您一把年紀了,可莫折煞了咱家。」嘴裡這麼說,福生卻一點也沒下來想扶一把的意思。
老夫人這時反應過來,可醜已經出了。
她本是腿軟,沒撐住往下滑,偏偏流珠太忠心去拉她,結果就成了她跪坐在自己腿上。
可外人不這麼看啊,老夫人穿著裙子,裙子掩蓋了腿,在外人眼裡就成了老夫人害怕自己先跪下了。
本來按理說,老夫人跪魏王其實也不是不能跪,可她上了年紀,又是一品誥命,哪怕見了皇子親王,仗著年紀不跪也不是不行。
萬萬沒想到人老體衰,她這一把年紀了,還出這麼個醜。若跪的是魏王也就罷,偏偏魏王還沒見到,竟跪了個閹人!
一時間,老夫人眼皮臉頰連連抽搐,老臉脹成了豬肝色。
不過她還知道車裡有人,而福生不能得罪,索性咬牙對車裡喊道:「老婦豬油蒙了心,竟不知魏王殿下在此,言語無狀,衝撞了殿下,老婦罪該萬死。」
她這是想對自己出醜找補,我跪的是魏王,不是閹人。
福生本想這老婆子多跳囂會兒,他也好藉機教訓教訓對方,誰知郿老夫人直接沖主子喊話了,他倒不好再越俎代庖。
馬車的車簾被拉了開。
魏王穿一件墨色銀絲的暗紋錦袍,束著赤金髮冠。
他有一張很俊美的臉,就是氣質太過冷峻,沖淡了五官精緻帶來的俊秀感,反而雜糅成了富有男子氣概的英俊和威嚴。
到底是皇子,簡簡單單一件黑袍便讓他穿得尊貴無比,此時目光移過來,眼神冷淡又不失銳利,讓人望而生畏。
無雙遠遠瞧著,只覺得魏王看著好生威嚴,不愧是未來的乾武帝。她是不會把魏王和紀昜弄混淆的,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紀昜可沒有這麼威嚴和貴氣。
正當她看得饒有興味,突然一道目光掃過來,無雙下意識縮頭,把自己藏在門後。
另一邊——
「下次勿要再犯。」魏王淡淡道,「長陽侯府居於京城,平時還是要謹言慎行,免得墜了侯府名聲。」
這話有些重了,這是在說老夫人不夠謹言慎行,有失體統,丟人現眼?
老夫人低著頭,咬著牙:「老婦謹記。」
……
馬車動了,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直到對方走遠了,才有人敢動。
流珠去扶老夫人時,她還委頓在地,卻十分暴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