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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陸鳴巳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將人重新拽回了懷抱裡,跌坐在自己腿上。
陸鳴巳眼含笑意,與危嵐額頭相抵,抱住了他纖細柔韌的腰肢,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生氣了?」
危嵐閃躲地避開他的視線,聲若蚊蠅:「……沒有。」
陸鳴巳沒忽視他微微鼓起的臉頰,失笑一瞬,環在危嵐腰上的手熟門熟路地找了他碰不得的地方,用了幾分巧勁,讓那人驚喘了一聲,姣好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紅,那股賭氣般的怨憤也不見了蹤影。
「阿巳……」危嵐被折騰得輕聲討饒,心頭上的那股氣憤散掉後,他又變回了那個溫軟乖順的仙君夫人。
危嵐雙手繞過他的脖頸,攬住了他,心裡的失落溢於言表,以致於眼尾都悻悻地垂了下來:「我是在氣我自己,那麼弱,什麼都幫不上阿巳的忙……」
他的沮喪那麼真實,幾乎要把自己化作一朵蘑菇縮在陸鳴巳的懷裡,可陸鳴巳卻沒能體會到他心底泛起的無力感帶來的難過,只覺得他這幅樣子怪可愛的。
於是他覆身吻了下去,在那個人略有回應的狀態下,加深了這個吻,直親到危嵐渾身發軟,枕著他的頸窩靠在他懷裡難耐地輕聲喘息著才暫時放過了他。
陸鳴巳的指尖穿過危嵐烏黑茂密的發間,摸索著隱藏在其中的玉珠,漫不經心道:「別想太多了,我娶你,又不是為了讓你幫忙。」
他懷中那人眸子閃了閃,微微揚起線條優美的脖頸,看著他,唇瓣微張。
——那是為了什麼?
可危嵐最終什麼都沒有問,眼底被親密的安撫喚起的溫度,又一次被凍結在了琥珀色的冰湖之下。
陸鳴巳恍惚地看著眼前的心魔幻影,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感情開始破裂不是源於後面一次次的爭吵,而是始於他一次次的漫不經心,危嵐一次次的欲言又止,像是大部分都埋在水面下的冰山,等到水面上的部分開始崩塌時,無聲的崩塌早已完成了大半,讓那段曾經熾熱的情感走到了盡頭。
陸鳴巳看著同回憶裡一模一樣的危嵐,心底的痛苦幾乎漲破心臟。
他知道,真實的嵐嵐再也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知道,眼前無比美好的、滿足了他內心渴望的這個人,不過是心魔用於動搖他的幻影。
陸鳴巳一臉悲哀地看著眼前一無所知的「危嵐」,抬起手臂,寬厚的手掌停在了他的臉側。
他閉上了眼。
只要無形劍氣爆發,就可以輕易摧毀這道幻影,將冒出頭的心魔劫壓下去,可是……
伸出的手輕輕顫抖著,掌心的紋路利落乾淨,就像陸鳴巳這個人一樣,可這一次,在手掌穴竅裡流轉著的劍氣卻始終沒有噴薄而出。
跪坐在地上的危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憂慮淡化,變成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他看到了陸鳴巳臉上的掙扎和痛苦,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側過臉,將臉頰貼到了陸鳴巳的掌心裡。
「阿巳不要難過,我會陪著你的。」輕靈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鼻音,聽起來像是在對情人撒嬌,能夠直接刺穿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陸鳴巳再一次恍惚了。
那溫熱的觸感沒有半分虛假,真實得像是那個人穿越時光,再一次地回到了自己身邊。
陸鳴巳的指尖描摹著他的輪廓,拂過那一根根細密而柔軟的睫毛,細膩的觸覺彷彿在一點點填補著他心臟上那個巨大的空洞,讓他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去摧毀這道虛影。
他心中依稀有了明悟——這次的心魔劫,將會是他難以跨過的天塹。
就在陸鳴巳沉浸在這份虛假的溫暖中時,倒扣在地面上的水鏡突然自己懸浮到半空中,給自己翻了個面,鏡面上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