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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了了。”他從泥水裡站起來,找了一塊突起石頭坐下,向欣然招手。他說話總是有一種凜然氣勢,即便求助別人,也帶著命令似語氣,不但不容別人質疑,簡直就是必須遵照執行。
欣然心想,算了,好人做到底。
那人吃了一大塊滷肉,掰了一些乾糧,就著清酒,吃得噴香。
欣然為他打著傘,耐心地等他吃完。
雨下得慢慢小了,淅淅瀝瀝。
那人吃完,站了起來,他個子很高。他走到溝渠邊,把手上油膩衝乾淨,拿出懷中一個帕子,帕子已經溼了,他擰乾後,擦了擦手,擦了擦嘴。
欣然墊著腳尖給他打傘。他不說話,欣然也不多問,
突然,那人打了一聲響亮而悠長呼嘯,遠處平原上,跑來一匹高大棗紅色驊騮馬,他跳上馬背,不置一詞,騎馬飛奔而去。
真是個怪人!為他服務半天,臨走,兩個謝字都吝惜。欣然心裡不禁咕噥。
欣然轉身正要往回走,突然發現,那人把帛畫落下了。
她拾起帛畫,正想叫他回來,可他騎著馬,一溜煙,早就沒影了。
欣然開啟帛畫,又仔細端祥。
“趕緊扔了,那玩意可不吉利!”突然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欣然背後響起。
欣然轉身,看見一個頭戴斗笠,身披雨衣女人,倚著白楊樹,站著她身後。
“你說什麼?”欣然有些驚奇。
“你手上那個。”那女衝著欣然,努努嘴。
“不過一副帛畫。”欣然不以為然地說。
“它不是一般帛畫,它是招魂幡。”女人臉上有一絲詭異。
“什麼是招魂幡?”
“蓋著死人棺槨上。”
“啊!”欣然嚇得不輕,急忙把手中帛畫甩了出去。帛畫上人雨水中,扭曲著臉,那眼神看起來如此怪異,彷彿剎那間變成幽靈眼睛。欣然一下子倒退了好幾步。
“欣然,你怎麼跑這來了?”是父親白澤聲音。
“爹!”欣然上前一把拽住父親胳膊,一副驚恐臉色。
“怎麼啦?”父親攬住了欣然,眼睛卻看著那個穿雨衣女子,微帶慍色地說:“這位姑娘是”
白澤以為是那女子恐嚇欣然了。
“爹,跟她沒關係,是那幅畫。”欣然膽怯用手指指那副帛畫。
“它是哪兒來了?”父親問道。
“剛才一位少年落下。”欣然說道。
“不過一幅畫,既然跟我們無關,就不用搭理了。剛才老夫誤解這位姑娘,不知這姑娘怎麼稱呼?”白澤抱拳施禮道。
誰知,那女子,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姑娘這是?”白澤大惑不解。
“請老爺收留我吧!我父兄死戰場,母親含恨而終,本來家中還有些薄產,聊以度日。可是,沿街地痞無賴時常上門糾纏不休,小女子只能出外漂泊。肯請老爺收留我,賞我一口飯吃,給我一個安生之地,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恩情。”說完就不停地磕頭。
欣然同情心登時氾濫,扯了扯父親袍袖,小聲地說:“爹,她真可憐,我們收留她吧。”
白澤心裡還度量。本來以白家家世,收留幾個人府上使用,一點不是問題,關鍵是,白澤不瞭解這姑娘底細,不敢貿然下決定。
“你起來說話!”白澤上前扶起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女人長得面嫩,眉目清爽,舉止神態端正,不像是輕浮、刁鑽市井女人。
“老爺,家父曾經是齊國稗下學子,小女子也略通文墨,針線刺繡也拿手。”那女子看出了白澤猶豫,揣度,搬出自己家世,試圖打動白澤。
“你叫什麼名字?”果然白澤一聽,心思活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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