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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鏘~”拔劍在手,鋒芒直指陳勝,嬌喝道:“不是挑戰你,是打趴你!快去拿劍。姑奶奶可不殺赤手空拳之人。”
這女子英姿颯颯,行事爽直,看起來比邊東山順眼得多。兼且單看她拿劍的方法,已知實是位用劍的大行家。陳勝心中,不由得對之微生好感。故此,儘管他知道這女子同樣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但仍願意給對方一個機會。他徐徐吐了口氣,左手揹負身後,右手探前掌心朝天,緩緩道:“好。那就記著這一天。跟我交手,是妳畢生之中最大的榮耀。來吧。”
善柔目光收緊,激射出熊熊戰意。她嬌聲叱喝。其聲發自丹田,透過這特殊呼吸法,將身體機能催動至極致,正是稷下劍聖一脈秘傳的以氣御劍之法。
出手前要以呼喝來激發自身氣勢,對善柔來說,是生平極罕見之事。毫無疑問,她雖直爽,卻非鹵莽。內心之中,早將陳勝當作了足以與自己師父同一水準的絕世高手對待。
就在這氣氛劍拔弩張,激鬥血戰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忽然之間,只聽見陣陣吆喝聲從人群之中傳出。圍觀的老百姓們聞聲之後,紛紛自動向後避讓,讓原本水洩不通的圍觀圈子,赫然被開啟了個出入口。緊接著車馬轔轔,一輛裝飾得豪華之極的馬車,在十多名騎兵拱衛之下駛了過來,
那馬車在近處停下。在外人眼裡尚且不覺得如何,但田邦和善柔夫婦等幾人都非普通百姓,故此一見那馬車上的裝飾花紋,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田邦面色鐵青,狠狠哼了幾聲,更不說話。善柔則撇撇嘴,顯得不屑一顧。解子元眉宇間流露出喜色。他上前向著馬車長揖行禮,大聲道:“解子元見過二王子,二王子安好。”
笑聲響起。雖然乍聽似是爽朗,但細意品味的話,仍能分辨得出其中的做作之意。聲尤未歇,馬車門簾就被揪開。一條人影站起走出。只見此人錦衣華服,中等身材。雖然五官端正,卻也只屬平凡,未見有何過人之處。然而在場眾人卻都知道,此人乃是不折不扣的天潢貴胄,當今齊國國君齊襄王的次子田建。
歷史之上,這位二王子田建,正是齊國最後一位國君。秦始皇統一天下之後,將他流放於“共”地。所以後世的歷史學家,一般將之稱呼為齊共王。
當然,那是幾十年之後的事了。此時此刻的田建,非但還不是國君,甚至連太子都還不是。為了爭奪儲位,他向來總是表現得十分禮賢下士,以此來籠絡人心。而解子元不但是他的心腹,更是他的好朋友。見這好朋友上前問安,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道:“子元不必多禮。這裡好熱鬧啊。究竟出什麼事了?咦?解夫人怎麼手拿利劍?難道是要威脅解大才子,不許他納妾不成?呵呵~~”
解子元這位夫人實在太過厲害,解子元又是出名的怕老婆。故此即使他身為齊國司庫大夫,算得上是朝廷重臣之一,卻也從來不敢納妾。朝野上下說起此事,往往引為笑談。此刻二王子當面提起,眾人皆為之哈哈一笑,瀰漫於現場的那股緊張氣氛,亦隨之舒緩下來——只有善柔是唯一例外。
善柔面色發黑,隨手“嗆啷~”將長劍丟到腳邊,一言不發,連眼角也不抬,拉起丈夫轉身就走。片刻之間,兩夫婦已然消失於街道上的人流當中,再也不見影蹤。
目送善柔和解子元兩夫婦離開,二王子微微一笑,也不再理會。只因為他和解子元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深知對方性格,更明白對方絕不至於因為這種小玩笑就和自己產生什麼隔閡。他頓了頓,邁步上前,和顏悅色地道:“田邦兄,怎麼搞得這麼狼狽啊?東山兄……哎呀,東山兄怎麼死了?難道是突發急病不成?可是東山兄向來身體健壯,不至於如此吧?莫非是瘟疫?這可不得了。他自己死了還不要緊,假如傳染了田邦兄你,那可就麻煩了。田邦兄,安全起見,不如趕緊找兩位找御醫來替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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