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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不用,我在上海有哥們有路子,就等著我熟了後帶叔和麻雀吃香喝辣,哪有拿你們錢的道理。」豹子撓撓頭道。
「你那幫狗屎哥們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渣。前年我們跨校揍人那次,五個人被對方整個籃球隊和田徑隊五六十號人圍困在操場上,混戰了大半個鐘頭,你那幫朋友連個影子都沒出現。平時酒桌上打屁的時候倒是讓人覺得個個是叱吒北方的黑道大佬,草,狐朋狗友就是說你們啊。」趙甲第對那起事件記憶猶新,倒不是說糾結於後援背叛導致被圍毆長達半個小時,他們這個人數始終不超過兩位數的小團體做多了以少挑多最後被挑翻的壯烈事跡,而是豹子這些沒半點道義可言的酒肉朋友實在讓他蛋疼得厲害,所以趙甲第耐心講解道:「退一步說,不管你朋友能不能幫上忙,第一次到別人地盤拜山頭,頭一次見面總得兜裡有包像樣的煙吧,你真打算給幾毛錢一根的中南海?」
「那又咋了,愛抽不抽,哥給他們那是給他們面子。」豹子嘴硬道。
「傻逼,現在你手裡這煙是給兄弟抽的,給你那幫渣滓朋友抽的,還得顧及面子。」趙甲第罵道。
豹子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明白沒。
趙甲第抽完一根煙,緩緩道:「以前在唐山,大家都知根知底,所以能認識一批靠譜的兄弟,以後在上海,你多幾個心眼,越是大城市就越多漂著的人,沒根的貨色,做起狠事壞事來都特別順暢,這就跟我們在曹妃甸以外的中學讀書就能特別跋扈是一個道理。」
比公孔雀還要漂亮的麻雀直截了當道:「傻逼,叔的意思就是讓你別在上海對人掏心掏肺,得精明一點,多佔便宜少吃虧。」
「這個沒問題,不混出人模狗樣打死我都不回唐山。」豹子信誓旦旦道。
「把錢收好,沒錢了就去我那邊,或者麻雀學校,大不了就跟我們一起吃食堂,還有幾百號美眉給你看,不丟人。」趙甲第笑道。
豹子使勁點頭,將那幾張錢放進貼身口袋。
在上海,就是五千萬、五個億往黃浦江打水漂,也未必能折騰出聲響,這就是共和國驕子城市特有的驕傲。迎接趙甲第他們的,是一個遠比唐山廣闊和複雜的新天地。
趙甲第並沒有和李青瓷她們一同下車。豹子已經帶著土狗來福繼續與乘警們大戰三百回合,以他的敏捷身手想必脫困並不艱難,這種傢伙是能夠一個扎猛子下江或者鑽池塘逮出大草魚的瘋子。趙甲第和麻雀走出車站後,先買了一張上海地圖,趙甲第讓麻雀去買早餐的時候就開始研究繁密地圖,力求花最少的錢最少的時間到達楊浦大學城。趙甲第的數學一直不錯,確切說是很變態的那種,所以在麻雀拎著茶葉蛋走到他眼前的時候,他已經搞定最佳路線。
啃完茶葉蛋準備動身的時候,諾基亞鈴聲響起,趙甲第掏出人生中唯一一隻破手機,是一個陌生電話,接起後,聽了幾句話後就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
掛掉電話一分鐘後,鈴聲再度響起,趙甲第拿起手機平靜道:「放心吧,我會幫你跟趙鑫解釋。」
「叔,何方神聖?」麻雀笑問道。
「趙三金那傢伙安排的司機,一尊大菩薩,我可供不起,而且據說人家一直對我這種人不感冒,我就不拿熱臉去惹人厭了。」趙甲第自嘲道。
「還是自力更生好。不過叔你還是給小爺爺發條簡訊說明下情況,省得老人家擔心。」麻雀點頭笑道,八兩叔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怕麻煩,絕不給自己找膈應。不過他更瞭解那位爺爺的脾性,最愛麻煩,是無聊就找點樂子或者捅點婁子的神仙級牛人。
「出發。」趙甲第站起身,帶著回頭率比他高出無數倍的小弟走出火車站。
李青瓷這批人因為有韓鯤「罩」著,所以並不需要理睬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