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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連佛牌佛珠都不敢佩戴了。即便女兒是妖是怪,她也一定要護女兒周全。
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扣響。
屋裡屋外靜了一瞬,錢家的管家隔著門低聲稟報:「公主殿下,劉家郎君來探望娘子了,可要見見?」
這是劉仲山自昨日起第二次登門了。
前一回徐月以蘭瓊未醒為由,著人將他打發走了,沒想到今天又巴巴地趕來了。
徐月頓時露出厭惡的神色。
身邊的秋芝察言觀色,明白主子的意圖,快步走到門邊,冷聲說:「娘子還需靜養,閒雜人等一概不見。」
錢家管家戰戰兢兢地應了聲是,這便退下了。
徐月若在錢家,連善蘭瓊的外祖父母都無法輕易見到外孫女。她嫌棄地看著屋內四處簡陋的陳設,女兒昏迷時她無心留意,如今仔細看看,哪處都叫她不滿意。
善蘭瓊聰慧,知道母親不喜這門親事,才會一再阻攔兩人相見,望著母親輕輕道:「總是要見的。」
徐月摸摸善蘭瓊的頭髮,直言道:「這門親事母親並不贊成,是必定要取消的。」
善蘭瓊急著說話,咳了兩聲,「我佔了人家的身子,總不能負了劉家人。」
善父被貶官,受聖上厭惡,劉家頂著巨大的壓力也要履行承諾,娶她進門。她又怎能仗著母親這座靠山,反去嫌棄劉家呢?
何況她借善蘭瓊的軀殼復生,看過她留在紙上的隻言片語,知道她十分戀慕劉仲山,早就盼著婚期一到,好能嫁給他雙宿雙飛。
徐月摸摸女兒的髮絲,不以為然:「你性格柔善,可婚姻嫁娶乃是人生大事,母親怎麼捨得將你嫁去那般低賤的人家。予劉家錢財以作補償便是了。」
就算是在病中,善蘭瓊依舊容色傾城,嘴唇蒼白,額覆厚紗,反給她添了一股弱柳扶風的美感。她表情哀傷,默默不語。
「何況,你當真捨得下攀玉麼?」
聞言,善蘭瓊輕輕閉上了眼睛,又有一行淚自頰邊流下。
「攀玉如今仍未娶親。我知道,他是還念著你的。也是為了你,才跑去通州將阿瑜尋了回來,險些將命都丟在那裡了。」
「母親不必再說了。」善蘭瓊緊緊攥著被面,在手心揉搓,艱難道,「是我與攀玉哥無緣。」
「就是因為與他有緣,與母親有緣,你才會復生在這善娘子的身上啊。」徐月感慨嘆道。
……
竇瑜悄悄跟在郭素身後從花廳中出來時,就看到小七娘竇英正在院中的樹下墊腳摸高。
原來是她的小風箏掛在了樹杈上,侍女已經去喚下人拿梯子過來了,但她是個急性子,一會兒都等不得。
郭素站在後面看著,見竇英心急,已經開始發脾氣了,才主動走上前。他人生得高大,功夫又好,看起來只輕鬆一躍,長臂高探就將風箏自交錯的樹杈間取了下來。
然後他慢慢蹲下身,將風箏遞到竇英的面前。
「給。」
可竇英看到了他的臉,卻連連後退。
郭素露出不解的神色,但也還是以手掌輕輕託著風箏,微微縮回手臂,不再繼續靠近她。
竇英又用尖脆的聲音嚷道:「我不要!」
「方才你還費力地夠這風箏,怎麼又不要了?」竇瑜從臺階上下來,走到她身邊問。
竇英把手背到身後,彷彿生怕郭素會將風箏強行塞給自己,撅著嘴說:「六姐姐說他與馬同吃同住,骨子裡都是馬糞味兒!我才不要他拿過的東西。我哥哥會給我做個新風箏的。」
「你這小丫頭!」竇瑜瞪大了眼睛,立刻要來揪她認錯。
竇英尖叫著跑開了,躲在樹後,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她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