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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懷心思地說了一會兒話,總也不似從前親暱自然了。
竇雲本來存了耀武揚威的心思,可看到唯唯諾諾的閆二孃,心思也歇了一半,覺得沒什麼意思。
到分別時,閆銀夢對竇雲到底有幾分真情意,沒忍住輕聲提醒她道:「杜貴妃善妒……」
前幾日母親與她提及竇雲時隨口說了句杜貴妃無容人之量,從前還在三皇子府時就可窺得一二,即便是親表妹,怕也不希望順利入宮奪了自己的風頭,且又有那樣好的命格,往後豈不是要壓自己這個貴妃一頭?
只是閆銀夢話剛起了個頭又後悔了,生怕禍從口出,便立刻閉緊嘴不再多言。
竇雲不以為然。
雖然她不是杜家的女兒,從前與杜表姐也少有往來。但她身負鳳命,若一朝得勢,那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這幾次進宮表姐待她也異常親暱熱情,可見是希望她能入宮,姐妹二人相護扶持的。
……
善蘭瓊失落地乘車回到瞭如今居住的宅子,剛一進院子,秋芝便迎出來了。
自從徐月被貶為庶民,還在竇家褪衣受了鞭刑,整個人大受打擊。
徐壽絲毫不顧忌她的身份,也不因她是自己的姑母而心慈手軟。行罰時還命竇家所有的下人都站在一旁觀看,以作為對她的懲戒。
心高氣傲的徐月又怎能忍受如此對待,傷都還未養好,便從竇家搬了出來。
且她夜裡總生噩夢,多數時候是夢到劉家母子和竇瑜。
他們身上都血淋淋的,糾纏著她,要她償命。
有時是夢到了死去的丈夫竇晏恆,但這樣的時候極少。
還有的時候會夢到趙野。
其實她寧願自己夢到趙野,夢裡有恨,會使她更加坦然一些,不至於那麼恐懼。
因為用著上好的傷藥,徐月身上的鞭傷已經癒合了,可她仍然覺得患處疼痛,甚至比受刑當日還要痛上一些。尤其是夜裡瘙癢入骨,彷彿有蟲子在不斷地往傷口裡鑽,常令她因疼痛大聲喊叫。
善蘭瓊花錢請了一個又一個大夫來看過,可也一直診不出原因。
秋芝覺得這應當是心病,只是她不敢直接對徐月說。
「娘子,東西可買到了?」秋芝上前問善蘭瓊。
善蘭瓊將抱在懷中的匣子交到她手上。
秋芝開啟後驚喜道:「奴婢這就去給公主殿下服下!今夜總算能令殿下安穩地睡一覺了。」她還習慣於像從前那樣稱呼徐月,但每聽到一次,善蘭瓊內心就多一分苦澀。
這樣的堅持還有何意義?
她扯住秋芝的手臂,猶豫道:「這通神散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經人家皆以此為恥,嚴禁兒孫觸碰服食。
因為是禁藥,通神散十分難買。善蘭瓊也費盡心思,花了不少錢才能買到一點。母親被貶為庶民後,連她的公主冠服都被抄走送回了宮中,更別說其餘珠寶玉器。
太皇太后憐惜女兒,悄悄接濟著她們,她們才能買下這間宅子,繼續使喚僕婢。不過她遠在深宮,即便有心接濟也能力有限,不能事事兼顧。通神散這樣金貴,以她們如今的財力若持續購買下去怕也快捉襟見肘了。
秋芝當然也知道通神散的厲害,但確實沒別的可用的法子了,小聲說:「公主殿下是離不開這東西的,又能怎麼辦?您一定要再想想辦法才是。」
善蘭瓊從前還是竇琦時筆下畫作價值千金,可如今再仿照那時的技法風格畫出來,甚至水平更勝一籌,卻連賣出去都困難。她作的畫,畫工雖然上佳,可如她這樣的人奉都城不知凡幾,沒有了過去的名聲加持,不過能得些微薄得可憐的報酬罷了。
看著買家手上那幾串可憐的銅板,善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