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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秦北辰越長越大,性格越來越向她靠攏,她才起了幾分溫情,但也有限。
對她來說,沒退步就是沒進步,約等於廢物。
秦望川連忙打圓場,笑道:「地府高中嘛,我們大學裡都有名的,不退步就很好了。」
秦北辰面色不改,語氣不變,解釋道:「我轉學到了s高。」
聞言,秦望川先是一愣,然後又笑了起來,說s高也是極好的高中。
程乘細眉微挑,像是覺得這事有那麼一點點意思,秦北辰進門至今,她才費心去看了秦北辰一眼。
小孩子長大倒是快。程乘漫不經心地想。
她想起秦北辰剛會走路的時候,從保姆懷裡哭哭鬧鬧的嬰兒,成長為人類幼年體,越發的吵人清淨。
小秦北辰貓兒似的靈巧,保姆一個不注意,他就能找著空隙,四處找程乘的身影,想要得到母親的注意。一旦找到人,那是任保姆怎麼哄都哄不走,一雙小手死死拉扯著程乘的衣擺,哭得發抖,倒像是有多麼委屈似的。
她心底多少有分不甘心,忍痛生下的小孩,性格居然是這副樣子,黏人煩人,和她沒有半分相像,簡直不像是她的孩子,讓她根本喜歡不起來。
程乘孕後總覺得腦子遲緩,那時啃最新英文文獻都來不及,哪有功夫分給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小秦北辰越哭,她越是心浮氣躁,看這小孩就越是討厭。
氣到極點時,真是恨不得親手把小孩推搡開,但到底是不想碰鼻涕眼淚滿臉的小孩,只能大聲喊保姆的名字,要保姆趕緊把小孩抱走,不要來煩她。
一轉眼,這小孩就從黏人、拎不清的討厭樣子,成長為了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性子,多奇妙。
也因此,程乘對秦北辰的容忍度大大提高,甚至不介意在飯後多問兩句近況。
「怎麼想到轉學?」
秦北辰實事求是地回答:「出了件不愉快的事。剛好,叔叔嬸嬸想要安排我接觸公司。」
秦家家業在秦望川弟弟弟媳的手上發揚光大,程乘不至於一無所知,但她對這些並不關心,通常來說她只關心自己的事業,偶爾關心秦望川,對秦北辰,問幾句話已經是極限了,懶得深想。
「隨便,」程乘接過秦望川削好的果盤,露出淺笑,挑了片蘋果,意思意思咬一口放到一邊,「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嗯。」
秦北辰知道她不在意答案,也不費心敷衍,應一聲了事。
秦望川在雕成座椅的老樹根上落座,精心給自己泡了壺茶,斟一杯,回味甘苦,內心湧現出適宜此意境的長短句,推敲來去,心滿意足。
他看著不遠處對坐的妻子和兒子,又覺家庭幸福,臉上現出瀟灑自得的笑容,依稀還是那個當年冒天下之大不韙追求校花的才子教授。
程乘看出秦北辰的不以為然,意有所指道:「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像我了。」
這句話的重點不是後一句,而是前一句。
她從小就極度冷漠,不會為情緒幹擾,因此最擅長看人。
秦北辰幼年向母親討要關懷屢屢被拒,有段時間非常努力地試圖向母親靠攏,一心想變成母親喜歡的樣子,也就是學習程乘的性格處事。
程乘一眼看穿,對兒子這種劣質模仿很是不以為然,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曾直言不諱地嘲諷過。
她一開口,秦北辰就知道她是在說什麼。
秦北辰垂眸道:「我的確曾經試圖壓抑本性,刻意變得冷漠,那時我失敗了。然後我認識到,冷漠並不是什麼值得稱頌的品格,至少我不這麼認為。」
程乘擰緊了細眉。
秦北辰不知想起了什麼,禮貌地笑了笑,才繼續說:「可惜,當我意識到冷漠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