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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聲晚冷冷看向程盈：「那明明是你為了彌補錯誤。」

程盈沒想到這麼直接地就被揭穿，笑著打著哈哈跳過這個話題。

祝枝貼在葉聲晚耳邊，小聲問道：「什麼錯誤？」

「打住，」程盈眼尖發現，「這對新人，請不要講悄悄話，要說就拿起話筒，讓大家都聽一聽，大家說是不是啊？」

臺下賓客跟著起鬨，祝枝的眼角微微跳了下。

她就知道她跟程盈八字不合這件事，跟葉聲晚沒關係。

她們之前沒彩排過，只是大概地對了下流程，所以不知道程盈會說些什麼，都是現場應對。但根據祝枝的推測，這裡應該到了她和葉聲晚互相對對方說想說的話，說完就是要交換戒指，明明是個很感人的情節，被程盈折騰地這麼喜慶。

葉聲晚也猜到程盈的用意，先應了聲「好」，而後頓了頓，看向祝枝。

「好啊，」祝枝也拿起話筒，看向葉聲晚，「說就說，我先來。」

葉聲晚注視著愛人，點了點頭。兩人一直緊握的手此時終於鬆開，一瞬間汗意蒸騰，吹得手涼，還都有些不習慣。

葉聲晚甚至下意識地想要牽回來，但是祝枝已經往後半退了一步，她只好緩緩眨了下眼睛，收回了手，聽著祝枝的下文。

「或許你還記得，在我們在一起之間，大概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我有忽然離開過幾次，因為那時我真的不打算跟你在一起，我對這段感情感到害怕，我怕我受傷，也怕你會因我受傷。但知道我為什麼要回頭來找你嗎？」

葉聲晚淡淡搖了下頭，她的目光熾熱，因為她好像不能想，要是在其中某一次祝枝真的就再也不來找她了，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那又該怎麼辦。

「你唯一一個讓我動了想結婚的念頭的人。」祝枝笑了下，「我和男生女生男人女人都談過戀愛，對於他們，我都覺得戀愛開心就好單純點，想什麼結婚。但你，我和你曖昧的第一天我就在想，以後如果能和你結婚，也挺好的。我想和你結婚這種話，我怕嚇到你，所以在籌備婚禮之前一直沒主動和你說過。愛對我來說也是個很嚴肅的概念，嚴肅到認識你之前的很多時候，都讓我感到害怕，但對你我願意說我愛你。」

祝枝放下話筒，葉聲晚也勾起了點嘴角，眼裡洋溢地是控制不住的喜悅與愛戀。

「人生漫長而破碎，生活荒誕，你是其中最讓人覺得喜悅和希望的一個部分，乾淨又浪漫。我愛你。」葉聲晚說完，直接單膝下跪，婚紗的側邊設計了一個口袋，她從裡頭拿出那枚親自設計的戒指，給祝枝帶上。

而她站起，祝枝跟著單膝跪下，替葉聲晚戴上。

她們沒有一紙證書，最多也只是監護關係。但她們有承諾，有決心，也有認真而誠炙地把最好的給對方。

這是世界上最脆弱的虛無，同時也是最堅固的堡壘。

只要你相信。

池若嵐和鍾秀拿祝枝打趣，說沒想到她這麼早就結婚了。祝枝半挑著眉給一人回了一句「你不是也快了」、「你們倆現在這狀態，我還以為你們早偷偷出國領證了」。

旁邊有朋友接話道：「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懟人。」

葉聲晚轉頭看了一眼祝枝，得到準許後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眾人哈哈大笑，祝枝追著葉聲晚作勢要打。

兩人饒了半個場地，葉聲晚忽然回過身，鬆開拽著裙子的手，一把將祝枝拉入懷中。

她們在鮮花和掌聲中擁吻，一如在太空獎頒獎臺上，隔著千人纏綿對望。

葉聲晚忽然想起最開始那一天，祝枝站在樓梯口帶著笑意看她，等她走近時，忽然擋住她的去路，問她：「老闆，方便要個微信嗎？」

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