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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信這個?&rdo;張嵐看著常澤這一連串動作，小聲說道。

&ldo;我信。&rdo;常澤睜開眼，轉向張嵐又補充道：&ldo;我還信科學信人民。什麼能讓我如願我就信什麼。&rdo;

常澤又閉上了眼，大堂恢復了靜謐，可是總覺得有什麼在注視著。

張嵐突然想起了媽媽的話：&ldo;我媽媽以前說過\上帝會安靜地在他的居所觀看。&rdo;

&ldo;什麼意思?&rdo;

張嵐想起小時候也問過媽媽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看什麼?

他媽媽說：&ldo;他在看世上犯惡、犯錯的人和事。&rdo;

&ldo;那他為什麼要安靜地看?只是看看嗎?&rdo;

&ldo;當然不，安靜不代表默許。上帝看著，然後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去懲罰他們，或是災禍，或是其他。&rdo;媽媽摸摸小張嵐的頭，又給他講了個聖經故事，最後教育他：&ldo;阿嵐不能做壞事。我們阿嵐要當個好孩子，勿貪，勿恨。&rdo;

他的媽媽，明明飽受了傷害，眼裡有深深的痛苦，可還是會噙著笑容，慈愛地教導自己不要仇恨。她的媽媽，是多麼善良，卻……

張嵐揮散回憶，回答常澤：&ldo;就是惡有惡報的意思，人幹的壞事上帝都看在眼裡，會被懲罰。

常澤不置可否。兩人無聲地坐那許久，張嵐忍不住開口：&ldo;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姐姐找不到了?&rdo;

&ldo;當然想過，現在不就是這個狀態嗎?&rdo;

&ldo;不……不是，我是說不存在了。&rdo;張嵐不知道是以一種怕自己解釋不清還是其它叫醒自己的心思，更殘忍地說道：&ldo;就是死了，身體化為一抔黃土，靈魂熄滅的那種找不到了。&rdo;

常澤皺起了眉頭，感到不太舒適。這種不舒適來自張嵐一句話就打破了他和陳楠這麼多年來給自己做的心理暗示。就好像是你本來在努力看書複習，想考個好成績，突然有人和你說你會考倒數第一，想拼搏有期待的勁兒一下子懈怠了下來。美夢醒了，總會失落不甘，不想接受。

他盯著十字架，直到眼裡只剩血紅，這才苦笑地閉上眼：&ldo;也想過。但是不敢細想。&rdo;

&ldo;如果是，那你們要怎麼辦?&rdo;張嵐像是沒看到常澤的痛苦，問道。

&ldo;找到一切和她有關的東西，不管是屍體、黃土、還是其它什麼，找到它們，然後帶回家。&rdo;

&ldo;那那些讓你姐姐受那麼多苦的罪人……或者兇手呢?&rdo;張嵐追問。

&ldo;找到，交給警察，交給法律。&rdo;

張嵐很震驚，他沒想到常澤會說相信法律，相信警察的話。他一時接不下話，只想仔細看看常澤的眼睛，想辨認他是否是認真的。

&ldo;怎麼，想不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有理性，成熟的話?覺得我找了這麼多年，結果這麼遺憾卻沒有發瘋?&rdo;常澤看準了張嵐眼中的質疑，&ldo;放在早十幾年，我確實是會覺得不公平，恨不得把他們扒皮抽筋。但好歹我活這麼多年，也找了那麼多年。我現在只想好好找迦迦姐，沒有精力想其它了。再說，你陳楠哥還是個警察呢，我要真做了什麼事，他得削了我，迦迦姐也不想看到我這樣。我是一個尊法的好公民。&rdo;

&ldo;是不是覺得我這形象一下子就高大雄偉起來了?有沒有更愛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