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2/4 頁)
:“緣,妙不可言。”
“可不是,咱倆真是孽緣啊。”顧半夏深以為然。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江嵐還是幫忙搬了下行李箱,順便和兩位室友一起,幫顧半夏把書擺到了書架上去。
顧半夏素來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別人稍微對她好幾分,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
見江嵐人還不錯,立馬就恩仇盡泯,忘記了早上不共戴天的“奪神之恨”,轉而過分熱絡地跟江嵐聊起了天。
“江嵐,你是從老王那個班轉來的?老王以前給我們班代過一節地理課,那吹起牛逼來一套一套的,整個世界地圖就差極地他沒去過了。”
“哇,你也有這本書,原來你也喜歡看《我與地壇》啊……什麼?這是你們老師暑期要求必看的,其實也無所謂啦,都是緣分……”
猶如一萬個秦思夢在身邊環繞,甚至比秦思夢更誇張。
前者對待不熟的人,好歹還存有幾分高貴冷豔。
而顧半夏絲毫不知矜持內斂為何物,剛碰面就是一見如故,逮著一本書都能上升到共同興趣愛好,大喜引為知己。
不理解。
她是先天自帶吸小學生體質嗎?
江嵐感覺自己彷彿在帶孩子,不管是收拾東西、洗漱,還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走到哪兒,顧半夏的聲音就跟到哪兒。
終於,江嵐忍無可忍了,委婉提醒顧半夏:“你剛換寢室,要不要跟喬桐和黎枝交流會兒感情。”
顧半夏是顆燦爛得過分的小太陽,不願意冷落任何一個新朋友。
“好,我這就去。”
雷厲風行,無疑是顧半夏身上為數不多的顯著優點。
江嵐獲得了片刻的清靜,終於能夠找出鏡子,把隱形眼鏡給摘了。
替換過護理液後,把薄薄一層鏡片放進盒子裡,轉而戴上框架眼鏡。
對於畫畫,以前她過分投入。在畫室裡待著,時常一畫就是幾小時,不知疲倦,甚至懶得休息。
可惜還沒沉迷多少年,江嵐就喜提近視。
起步即是兩三百度,到後來發展到五百多度,不戴眼鏡五十米開外直接人畜不分。
簡庭不是個墨守成
規的家長。
她覺得眼鏡鏡片太重,壓鼻樑,也不美觀,就給江嵐買了隱形眼鏡,讓她把框架眼鏡和隱形眼鏡替換著戴。
此時,江嵐鼻樑上架的那副淺銀色細框眼鏡,也是簡庭給她挑的。
用她母上大人的話來說,就是這款眼鏡特有金屬冷感,能夠為她這條鹹魚增添幾分精英範兒和文化氣息。
也確實呢。
小說裡的總裁和教授,經常帶的也是金絲或者銀邊眼鏡。
江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覺得看起來像模像樣,實在是斯文敗類極了。
於是斯文敗類如她,優雅地端起塑膠水杯,準備去宿管阿姨那裡接點熱水喝。
迎著綏川夜晚的涼風,少女衣裙潔白,肩頭黑髮飄飄。
鼻樑上銀色細框眼鏡清冷皎然,遠遠望過去,好看得幾乎不像是真人,更像是燈光照耀下一具無悲無喜的蠟像。
江嵐也感覺,她真是把文化人的氛圍感給拿捏透了。
沉浸在自己很文藝的假象中,還沒感受多久,轉頭就碰上了一尊真正有文化底蘊的神。
在她身後,寧羨左手勾著水杯握柄,右手捧了本語法書,正在利用碎片時間鞏固知識點。
許是察覺到了動靜,手指夾住薄薄的紙頁,虛合上冊子,抬首望她。
只一眼。
江嵐頓時覺得,跟寧羨一對比,她不管戴什麼顏色什麼材質的眼鏡,都只有遭到降維打擊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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