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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一半沒入燈光力不能及的陰影裡，不笑時，唇角那絲飛揚的弧度變得有些鋒利起來……

他拿起自己枕邊的手機，把兩個網路電話號碼發給了杜警官。

對方竟然秒回了一個問號。

李嵩陽默默為熬夜不拿加班費的人民公僕點了個贊。

李嵩陽：&ldo;這兩個號碼，能追蹤嗎？&rdo;

十娘：&ldo;難。&rdo;

李嵩陽：&ldo;有多難？&rdo;

十娘：&ldo;明天下午。&rdo;

李嵩陽：&ldo;等不及。&rdo;

十娘：&ldo;等不及你特麼自己查去，警察局給你一個開的是不？&rdo;

李嵩陽：&ldo;注意素質。&rdo;

十娘：&ldo;今天的事還沒跟你算帳呢，沒事淨給老子添亂，一個精神病的話你丫也當真，你知道老子有多忙嗎？兩宿沒閤眼了。&rdo;

李嵩陽：&ldo;早日安息。&rdo;

十娘：&ldo;你四舅老爺的！！！！&rdo;

李嵩陽放下手機，關上燈，和林然怡相擁著裹在一條被子裡。

&ldo;再睡會兒。&rdo;

他摸了摸林然怡消瘦的面頰，柔聲對她說。

林然怡沒有說話，條件反射的睜大了眼睛，她現在只要一沾枕頭，心裡就發慌。

李嵩陽感覺到了林然怡的緊張，也不堅持讓她睡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起了天，想讓她不知不覺放鬆下來，困勁上來以後，自然就能睡著了。

&ldo;你喜歡貓？&rdo;

李嵩陽的聲音溫柔下來時，很好聽。

林然怡點點頭。

&ldo;回頭咱們自己養一隻，外面那貨一看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不是好東西。&rdo;

林然怡：&ldo;……&rdo;

雖然李嵩陽的話，充分顯示了他跨越物種隔閡，無差別攻擊的小心兒，但此時此刻，可能無論他說什麼，都會讓人覺得心安吧，只要和她說點什麼，別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再深陷詭異的夢裡就好……

&ldo;那你喜歡小孩兒嗎？&rdo;

黑暗中，李嵩陽的聲音破天荒有了一絲淡淡的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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