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故事(第3/4 頁)
的小房間裡連空氣都是凝固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等著活下去,還是等著死去。”
“沒有指望的等待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但她不吵不鬧,像融化在空氣裡一般安靜的等著。”
夏新晉能夠想象那種狀態,那一定是如同一尊擺放在房間裡的精緻雕像。
“直到治安管理部來人之前,甚至都沒有人發現小女孩已經悄悄地長大了,短小的衣服,蒼白的面板,盤囚的頭髮都快垂落到地面。”
傅莘晴說到此處面朝著夏新晉舉起了雙手,露出了纖細的手腕,夏新晉這才發現,她的手腕上突起的骨節顯得如此突兀,完全沒有和手骨長成相匹配的形狀。
或許是長期帶著鐐銬的原因吧。
“現在想來,估計家族把小女孩叫出去的做實驗時候,大概也沒有想過她會活著回去吧,那條小小的生命只是一個利益為先的家族遞出的眾多投名狀的其中一個,人心果然是不能直視的東西,那些外表光鮮的人形生物如果被切開來看,裡面的五臟六腑全是黑的。”
說到這裡,傅莘晴又吸了一口捲菸,這是她第一次吸菸,但彷彿是幾十年煙齡的老煙鬼,她每口都吸得特別重,就像要把整支菸吸入肺裡一樣。
夏新晉看著對方如此大口地吸著這種烈性的菸草,想要出聲制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小女孩那時候就想通了,很多事情是想不通的。”
“治安管理部像是她生命力的一束光,將她背後的黑暗全部驅散,只是這道光來得太晚了,小女孩的眼眶裡沒有任何感情,只有一片混沌和失序。”
“那天的風很大,大得別墅外的樹林被吹得東倒西歪,她把裝著自己隨身物品的塑膠袋整個扔在了空中,於是塑膠袋飛得比鳥還高,如同她那廉價的自由。”
說到這裡,傅莘晴終於停下了言語,她站起身,緩緩走到了拉開的屏風門前,風開始大了起來,萬物甲生,終而癸死,她站立在初春的寒風中形單影隻,如同與這個世界的冷漠做著無聲的對弈。
夏新晉摁熄了手裡的捲菸,看著傅莘晴清冷的背影,不由得想到了松香市夜晚的街頭,黃色的白色的燈光交錯,紅色的綠色的霓虹閃爍,裝載著喜怒哀樂的城市以及奔流不息的滄瀾江水,形形色色的人,姿態各異的生命,那些往日裡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浮華與奢靡在此時都煙消雲散。
傅莘晴側過身抱臂背靠著木門,零星的思緒在大風中捆綁結成了一道沒有形狀的虛擬銀河,她閉上雙眼,細長的睫毛在風裡上下襬動,白如美玉般的側臉完美無瑕,食指貼著手臂外側以一種固定的頻率在輕輕敲打著,彷彿在輕和著一首來不及填詞的歌謠。
某一瞬間,這種微小的頻率與夏新晉的心跳頻率開始同調,啪嗒啪嗒,啪嗒啪嗒,那種同調的震動竟然如此真實而驚人,讓夏新晉的面板止不住的隨之戰慄。
“我該怎麼得到你,麻袋還是甜言蜜語?”夏新晉情不自禁的喃喃的低聲說道。
由於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傅莘晴睜開眼,悅耳的聲音自風中傳入了夏新晉的腦海裡:“嗯?”
他沒有回答,而是同樣站起了身,走到了傅莘晴的身側,順著樹林生長的方向把目光放射了出去。
茂密的樹林在大風中搖搖晃晃,樹梢頂部泛起了陣陣翠綠的碧波,風有時候也是有形狀的,它們在夏新晉的眼裡變幻出了不同的景色。
村頭有犬吠聲傳來,隔壁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此起彼伏,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他從來沒有想過世界有一天會變得如此喧囂。
寒風吹得他有些睜不開眼了,他側頭看向傅莘晴,年輕的少女在白色的光線裡身影妙曼,更大的一陣風襲來,但少女的頭髮如鉛般垂直落下,就連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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