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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四境輪吐出來之前,嬰勺正與即墨打得你死我活。而據陶奉所言,她與即墨是同時消失的。
在碰到玉無更和陶奉之前,嬰勺還有懷疑四境輪中出來的人或許並不都被送往了六萬年前——但凡四境輪連著多個時間,其內部就不可能幾萬年都那麼穩定。
嬰勺清楚地知道四境輪之所以能連上外界,都是因為三千年前妖界的那一場暴動可能在無意間打通了些什麼,既然那麼多人都聚集在了六萬年前,那麼散落在其他時間的可能性就不大。
朱厭在失蹤之前已有衰老跡象,嬰勺擔心他若被即墨先行找到,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如果她是即墨,出來之後的第一目標必然是朱厭。
嬰勺原本打算弄到如意指便和陶奉一起從那個凡世脫身,誰知意外殺出個長淵,不僅帶她出了凡界,還直接回到了六萬年之後。
她的脾氣正沒處發,誰知弄巧成拙,在鬼市一直沒動靜的如意指,居然在這裡指出了方向。
扳指的亮光明滅不定,提供了足夠的資訊。
朱厭在凡界,而且命在旦夕。
嬰勺暫時將陶奉放在了腦後,尤其在她跟著如意指的指引,越過大荒來到凡界聚集之地時,遠遠地望見那因多個凡世交疊而產生的沖天迷障,心止不住地往下墜。
朱厭可千萬不能死。嬰勺沖入這堪稱六界最詭譎之地時心想。不然等她回去找陶奉的時候,又要多出一個籠了。
長淵回到魔界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在偏殿燃燒的大鼎中收到了來自天界的信——龍肩之地的叛軍已經逼近天界領域,礙於兩族近些年來交好,天族暫時按兵不動,希望魔尊自行處理。
言下之意,倘若長淵沒把叛軍摁住,天族就要直接動手了,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變成天界和魔界之間的爭端。
長淵揮手熄滅了大鼎中燃燒的文字,道:「羅織還沒回來?」
在他身後的門口,唐聞和絃歌站在那裡,一個挎著刀,一個背著琴。
「未歸,但也並未求援。」絃歌道。
龍肩是魔界最深的地方,那裡盤踞著邪龍的骸骨,連成山脈,離魔界都城東暝最遠,也最難控制,同時與天界、鬼界和血海接壤。
此地一直以來都相當混亂,自前魔尊刑暘在世時,便不聽從魔都號令,但不論是刑暘還是長淵,都沒有想要認真管教那片地方。
原因很簡單——因為它太遠了。
魔界的地盤大到即便在最割據的時候都不曾被各方完全瓜分,龍肩地處偏遠,又有天魔鬼三界干涉,不論是地形還是族類都十分複雜。這種勢力盤根錯節之地最難擰成一股力,因此即便龍肩之地再亂,都從來威脅不到東暝的統治。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三百年前,龍肩的魔族和鬼族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終於掀起了點風浪。
那陣子長淵不在魔界,羅織自行帶兵前往龍肩平叛,三百年都沒回來。
長淵道:「給她多派幾個人,速戰速決。」
唐聞、絃歌:「是。」
「絃歌,需要你去趟凡界,幫我辦件事。」
「好,我這就去準備。」
絃歌退下,唐聞正準備一起走。
長淵撥著鼎中的火:「唐聞,你也準備一下,跟我去個地方。」
唐聞的眉眼很深邃,雙眼黑得如無月的井:「陛下請吩咐。」
長淵朝門口走過來:「鬼界。」
唐聞對走到自己跟前的長淵低下頭:「是。」
按照以往,他已經該退下了。
但今日,長淵邁過門檻,停在了他的身側。
唐聞意識到他有話要說。
「我有個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