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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賣房子?」章瑤問。
「這不清楚。」大媽捏著自己的小腿肚子,「不過小非那孩子,那段時間天天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出去幹什麼。」
章瑤眉心微蹙,問道:「大概是什麼時候?」
大媽又回憶了一下,「好像就是她高中畢業之後那年。」
章瑤想了想,那段時間應該是沈知非大一的時候。
早出晚歸?
g大可不在本省,而且在臨皖沒有大學,沈知非不可能天天回家。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沈知非沒有讀g大,甚至很可能根本就沒有讀大學?
這個突如其來的猜測把章瑤自己嚇了一跳。
沈知非怎麼可能不上大學呢?
她還記得高中那會兒沈知非說起未來理想大學的目標時,稚嫩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期待。
能讓這樣的她放棄上大學的原因,章瑤想像不到,也不敢去想像。
「謝謝您。」章瑤沖鄰居露出了一個頗為勉強的笑容,鄰居家門廊上的燈光映得她眼底水光閃過,稍縱即逝。
她轉身想敲一敲沈知非的門,想問一問那些年裡到底怎麼了,才讓她變成了如今這樣。
可是手在觸及門板的前一秒,章瑤停住了。
沈知非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心情,看起來也不是很想提這些事的樣子,而且她還在生病。
要不還是再等一等吧。
她說了會解釋就一定會做到的,再等等就可以了。
她們還有得是來日方長。
沈知非一夜都沒怎麼睡好,時冷時熱不說,在退燒藥的作用下冒了一身的汗,生生濡濕了棉質睡衣,連帶著身下那一塊床單都有些潮潮的。
早上六點,沈知非起了床,洗漱過後把睡衣也洗了洗,又給自己打了杯豆漿,搭配著麵包解決掉了早飯。
她今天還有安排,得出門一趟。
出門之前沈知非沒忘拿額溫槍測測體溫,看到正常的示數才出的門。
沈知非把車子開得很慢很慢,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好像河水裡一顆迷了路的小石子,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只能被水流推著往前走。
沈知非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路面上的標示線,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攥得很緊,她像是在逃避即將到來的目的地一樣,恨不得一腳剎車踩下去就此打住去向。
可是她忽然有點想老媽了。
沈知非把車停在了那棟巨大的建築前面,沒有下車,只是坐在車裡安靜地看著那棟彷彿一隻巨大的怪獸一樣的樓房。
它鎖住的是一個人的自由,隔開的是一個家的煙火。
這是她今年第三次來這裡,每一次都靜坐很久很久,卻一次都沒有進去過。
沈知非算了算日子,大概再有不到半年,她就可以出來了。
沒錯,這所女子監獄裡,關押著她的媽媽。
當年工作上出了點意外,老媽識人不清,遇人不淑,好心幫忙的人在危急時刻毫不猶豫地就把她推出去擋刀,曾經說過的滿口仁義道德在關乎自己危難的時候比放屁都不值一提。
那時,沈知非第一次知道,有些友情看起來堅不可摧,可一旦沾上了錢,都能變得脆弱又骯髒。
老爸用了各種辦法,甚至用掉了不少家裡的積蓄,還是沒能讓她逃掉九年牢獄之災。等到明年開春,她就刑滿釋放了。
沈知非抬手抹了把眼角。
她還沒想好怎麼和媽媽說老爸的事。
老爸之前還在說,等老媽回來,咱們一家人又能好好過日子了,再也不去招惹是非。
可他沒能等到老媽回家,甚至都沒有看到阿洺長大。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