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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了勾嘴角,長長的嘆氣聲?從鼻腔發出, 笑道:「怎麼會?周鳴也說過,我們高中三年, 他把你當兄弟,我也是。」
「那就好。」蕭安收回不捨的目光, 淡淡的笑了一下。
「陳言在等你, 快下雨了, 你先?走吧。」蕭安對?她說。
白語抬頭看?了眼?天,烏黑的雲沉甸甸的彷彿就要墜到地面,似乎下一秒就要下雨。
她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陳言也沒有?再催她, 只站在看?臺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很久。
白語終於起了身,她低著頭看?著蕭安, 心臟此刻已?經恢復成正常的跳動。
她說:「放心,我們都會是好朋友, 到時候學校定下來,記得告訴我們。」
蕭安的頭又低了低,一聲?沉沉的「好」從他口裡答出。
白語:「那我走了。」
蕭安:「路上小心。」
時隔經年,當白語試圖再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畫面還是彩色的。可當她準備回憶那時的心情時,卻有?些模糊了。
她想?,如果歸納成兩個字的話,約莫是……遺憾吧。
其實她也不知道蕭安本來要說的是什麼,如果說的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她又應該給什麼樣的反應呢?
或許,可能答應,也可能拒絕吧。
總之,白語最後低著頭走向的是陳言。
而身後的操場,那些在這裡發生過的偶遇,擁抱,談心,告別都只會留在這裡了。
九月份夏末遇見的人,被她留在六月份的初夏。
夏天遇見的人,就永遠留在夏天好了。
起碼可以永遠是燦爛、鮮活、色彩斑斕的,這樣……也算是不負青春了吧。
回家的路上,白語第一次奢侈的請陳言打了次的。[1]
陳言上了車,看?了看?後視鏡裡白語的臉色,斟酌了半天,還是選擇直白的問。
「你剛剛跟蕭安在看?臺說什麼呢?」
白語靠著車窗,看?著外面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來的雨,還有?在雨天裡錯落有?序的矮樓房。
淡淡道:「他說他要出國了。」
竟然真的要出國?
陳言微微抬眸,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整個人竟然看?著有?些高興。
「所以,他是來跟你告別的?」
白語看?著被細雨打濕的地面,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陳言這下徹底放心了。
雖然身為朋友,他確實有?些捨不得蕭安。可是,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可以斷,衣服不能不穿呀。
再說了,在他這兒,白語不僅僅是衣服。她對?他而言,可是比手?足還更重要的人。
又隔了幾天。
回到家的白語,看?著媽媽在努力恢復健康的身影,心中的那一點點爛漫繾綣的幻想?也徹底被自己?攆碎。
她每天依舊上午和陳言做飯,下午看?書,晚上去陳言家學菜,晚上看?看?電視劇或者電影,十點以前睡覺。
舅舅和姨媽中間分?別出現過一次。
姨媽拿了一袋子鯽魚,帶著表格和表姐一起來的。
白母看?見了姨媽,一瞬間就生起了依賴,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種?種?。在姨媽面前哭了起來,讓她問爸爸有?沒有?什麼醫生對?他說,卻對?她隱瞞了的事。
那時候,白語才知道,回到家以後,醫院帶給她的恐懼沒有?片刻消失過。
姨媽安慰著白母,和她單獨回了臥室,關起門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客廳裡只剩下白語和表哥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