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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林家父母再也忍受不住,爭相恐後的衝出來。
站在大門口的人,是他們的女兒,又不是。
那是一個已經失去了生命和肉體的魂。
林媽媽被那披著血腥外衣的人嚇住,當場暈了過去。
饒是林爸爸這樣心理承受能力較強的,也跟著直翻白眼,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還是吳偉偉衝去,將他往後倒的身體扶住,不住地替他按摩胸口順氣。
林爸爸沒多久就緩了過來,眼前血淋淋的女兒,和那天早上躺在血泊中的人重合了。
四十多歲的男人,在巨大的視覺和精神刺激過後,嚎啕大哭起來。
陳嶺額角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你們出來做什麼!閉嘴,別出聲!」
這一哭上,哪能馬上止住。
林爸爸用雙手捂住了嘴,依舊有嗚嗚的哭聲洩露出來,飄蕩在被陰氣充滿的客廳裡,詭異非常。
小凡被爸爸的哭聲吸引,緩慢地轉頭看過來。
她像是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直到再次聽見一個聲音說,「你已經死了,你還記得嗎?」
小凡一怔,脖子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衣裙承載不了鮮血的重量,濕透了的布料邊緣,血珠一顆挨著一顆的掛在上面,然後拉出紅色的粘稠的細線,墜落到地面。
「我死了嗎?」她呢喃,眼眸漸漸有了神采。
陳嶺:「是的,你死了快七天了,今天是回魂夜,你回來看望你的父母。」
小凡的眼睛開始流血,癲狂,聲音依舊細弱:「我怎麼會死呢,我都高三了,再過一年就能考大學了,我為什麼會死……」
陳嶺不忍,但還是直接說道:「你在路上撿了一朵紙玫瑰,紙玫瑰上附有邪術,你是被人給害死的。」
「紙玫瑰,我的玫瑰呢?」小凡的脖子沒有動,眼珠子卻往左方移動,只在眼角處露出一點瞳仁。
陳嶺看了眼那雙詭異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想不通她是怎麼辦到的。
「紙玫瑰不見了。你記得你自殺之前的事嗎?」
「記得啊。」小凡語氣雀躍,臉上呈現出一種偏執,「有了它,我就能找到我的愛人,他在不遠的地方等著我。」
「他指的是誰?」陳嶺追問,「你見過嗎?」
「沒有。 」小凡的腦袋偏回來,瞳仁也歸為正常位置,她安靜的站在那兒,如同一根漂浮的浮萍,找不到歸屬,找不到方向。
整間屋子,被一種濃鬱的悲傷充斥。
陳嶺打破沉默,道:「為什麼沒有?是因為你沒有怨恨,無法在人間停留,感知到牽引後便去了地府。對麼。」
「地府……我想起來了。」小凡忽然笑得很開心,「我要去找他的,但是我沒有嫁衣,我只能割破我的脖子,用血染紅我的睡裙。」
她粲然一笑,帶著幾分期待問道:「你說我的裙子好看嗎?」
陳嶺搖了搖頭,「不好看。」
「怎麼會不好看?!」小凡尖聲質問,眼睛變成血一樣的紅。
「因為鮮血的顏色和真正的嫁衣是有區別的,你應該去問要和你結婚的人要一件真正的嫁衣。」陳嶺說的平淡無波,心裡卻有些著急。
小凡的神志儼然受到身前影響,混亂不輕,暴躁易怒,問了這麼老半天,一點實質性的線索都沒有。
他看向和吳偉偉站在一起的李鴻羽:「怎麼辦?」
李鴻羽想了想,問:「試試清心咒?」
道家的咒語多多少少都帶著驅邪的功效,如果把握不好度,小凡可能會當場灰飛煙滅。
陳嶺不敢冒險,只好再次誘導:「小凡,你的未婚夫沒有到,不如你告訴我位置,我幫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