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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墳無故塌陷是大忌,一旦發生,後人諸事不順,嚴重者,可能會家破人亡。如今江家這座祖墳的情況還不算嚴重,但只要下一場雨,整座墳頭很可能全部塌下去。
偏偏,最近恰巧是雨季,每隔三兩天就下場暴雨,以緩解城市裡的炎炎暑氣。
難怪江家會這麼著急。
可當初五位大師裡,至少有三位大師是真的,業內人士都不敢碰的事,沒道理他就敢碰。
陳嶺惜命,沒有當場答應,礙於江太太在,他這次不打電話,選擇給師父發資訊。
將前因後果傳送出去以後,過了半刻鐘,有訊息回復過來,【卦相大吉。】
僅四個字,陳嶺心裡有底了,當場跟江太太拍板了起墳的時間,還給列了一張單子,讓江太太務必託人準備好。
「你放心,我立刻差人去辦。」江太太將便簽紙疊好,收進包裡,隨後走到簡陋的墳頭前,恭敬作揖,嘴裡念念有詞,聽不清在說什麼。
陳嶺安靜等在一旁,目光定格在老槐樹上。
槐樹莖體遒勁,葉茂如鱗,如今正是它一年中最繁茂的時候,枝幹徹底舒展開少說有個十米,蒼蒼鬱鬱。這種視覺上的衝擊令人震撼,同時亦給人帶來一種厚重的壓抑感。
「陳先生,我們走吧。」事情談妥了,江太太一掃之前的低沉,拎著皮包,踩著貓步的模樣優雅而自信。
陳嶺安靜跟在客戶身後離開樹林,就在他拉開車門,準備低頭坐進去時,突然從背後刮來一陣寒風。
那陣風涼得刺骨,割裂炎熱的空氣,直直往汽車裡灌。
風太大了,陳嶺感覺自己背後像是憑空多出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肩,將他直接推進了車裡。
還沒坐穩,脖子上被什麼鋒利的東西一劃,刺骨的涼意直往骨頭裡鑽。
下意識反手按住頸側,發現掌心多了一片樹葉。
樹葉碧綠,脈絡清晰,尖上突兀地多出一點殷紅,像是蟲眼,又像是刺眼的血點。
陳嶺條件反射的,第一時間伸手去摸兜裡的銅鈴,如果真遇上邪物,即便底部被塞住,三清鈴也應該震動才對。既然沒有反應,就說明剛剛刮的不是什麼陰風妖風。
心裡鬆了口氣,隨手將葉子丟出車門。
司機把主人送回家後,按照吩咐,將陳嶺送回到昱和山。
從車上下來,一仰頭就看見自家灰撲撲,寸草不生的山頭,陳嶺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昱和山是陳家的祖產之一,老早以前因為分家,被劃分到陳嶺爺爺的名下。
人為財死,陳家人為了這點祖產,雖沒有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也徹底撕破了臉。
陳嶺的爺爺是個老實人,不想參與這場爭奪,於是別的兄弟姐妹把旺街鋪面和收成好的果園瓜分得乾乾淨淨,就給他剩下一座山頭。
最初的昱和山因為地勢原因不便於耕種,自然生態沒有遭到任何破壞,林間樹木茂盛,鳥語花香,拂曉時總是罩著一層薄霧,美如仙境。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山上的草木一夕枯敗,種什麼死什麼,山腳下那半圈圍繞的湖水成了死水,由清澈變為黢黑,惡臭沖天。
附近的住戶因為環境問題,漸漸搬離,只剩下幾戶經濟狀況不太好的還住在山腳下。
這些事情,是陳家父母於兩個月前向陳嶺吐露的。說出來的原因是,他們希望兒子能回去住一段時間。
十八歲生日之前,陳嶺是標準的唯物主義好青年。十八歲生日之後,他開始撞邪,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始終潛伏在黑暗中,窺伺他的生命。
二十歲這年,一次道觀求籤途中,陳家父母巧合結識了陳嶺現在的師父。
師父名為趙迅昌,自稱是早龍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