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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得安靜,不像別人聊著東西南北喝得興起。一個小小的杯子,他默默地喝了一杯又斟上一杯,而且他也不去故意灌酒,只在酒瓶轉到自己面前時才添酒。傅裡喝了酒,臉並不發紅,桌上的人都沒留意到他已經默默地喝了小半瓶純釀。
陵卿餘光每見他拿起一次杯子,心就刺了一刺,當酒瓶再一次轉到他面前時,她終於忍不住,「師兄,別喝太多了,傷身。」
傅裡愣了愣,笑笑沒說話,便也沒有繼續。
酒過了半巡,桌上的菜已經消滅得七七八八,除了還在喝酒聊天的一些人,大家都逐漸開始離開。
特殊日子,傅裡喝了不少酒,陵卿不放心,見他不走,自己便也裝模作樣地坐著幹喝茶。然後汪思妍也不走,陸博燃也不走,他們這一桌,滿滿當當的都沒走。
她給小可發了條資訊,讓她不用等自己,跟大夥先回旅館。對方則再三提醒她記得吃藥記得吃藥記得吃藥。
直到王導一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半,便發話讓大家都散了,好讓老闆早點打烊回家。
大夥等電梯時,傅裡跟陸博燃去走樓梯,陵卿也說吃太飽,跟著去走樓梯,然而汪思妍也跟了上來。然後四個人,一人跟著一人彼此不說話,走了五樓。
陸博燃率先一聲不吭地進房,傅裡則一貫地溫柔,對兩人笑著說了句早點休息,也進門了。陵卿看了汪思妍一眼,似乎突然間看出了點什麼。
對方斜了她一眼,高傲地獨自開啟門,「啪」一聲把門關上。
……
陵卿拿著鑰匙,莫名有點尷尬。
她回房後,先把藥給吃了,然後一直在房間裡來回走著,不時走到房門處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半小時後,走廊突然傳來開門關門聲,她立刻跑到門處,扒著貓眼看。
是傅裡!
他果然出去了!
她在門邊估算著時間,便拿起鑰匙快速走了出去。
她走出旅館門口,小城鎮十一點多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她左右看了看,她崽去哪了?
她想了想,賭了一把,往游泳館的方向走。
然而沒走多遠,就在一顆大葉榕的樹下看見傅里正靜靜地坐著。
這蕭瑟的背影,太悲涼了靠,特麼的一顆老母親的心又心疼又生氣。
心疼他崽被那辣雞畜生組織給蒙在鼓裡。
她走過去,控制了下表情,「師兄。」
傅裡明顯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一向溫柔得無懈可擊的臉此時只有錯愕。
陵卿委屈地摸了摸肚子,「吃太飽,坐著都難受,出來溜達溜達消消食,順便賞賞月。」
傅裡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身邊,「我也來賞月,月亮很美。」
陵卿在他身邊坐下,「我特別喜歡看月亮,天氣好的時候,就算是彎月,你認真看,也能看見一整個月球。但滿月,就只有中秋節的時候最亮最好看。」
她看向他:「我五年前家人就不在了,跟程小余還挺像,都是車禍。」
傅裡也看向他,月光在眉目間投下稀碎溫潤的光,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最終也沒說出口。
陵卿卻說:「可是我覺得他們現在也過得很好,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只是我看不見,但我知道,他們肯定過得很開心。
因為我過得很好,每天都活得開心,沒有煩惱。我這麼好,他們怎麼會不開心對不對。
所以想要親人放心,首先得自己活得開心。」
傅裡目光微動,抬頭看向光亮的滿月,笑道:「你說得很有哲理。」
兩人靜靜看了會月亮,傅裡問:「那這位哲理大師,你覺得從未擁有過可憐還是擁有過又失去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