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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一直閉眼裝死,就等著熬到武松下山,躺平任嘲。
直到有人戳了戳他後背,耳中聽到不要命的口哨叫喊:「贏了!贏了!俺們贏了!梁山贏了!」
晁蓋才壯膽睜開眼,當場看見個橫躺的武二郎,一時間老淚縱橫,不知今夕何夕。
終於,在坐了兩個時辰之後,從交椅上站起來,撥開發瘋的人群, 迎向阮小二肩膀上的那個功臣。
「女、女中豪……」
阮曉露:「我要尿尿。」
阮小二臉都綠了,還好反應得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四周歡呼聲浪又大,總算沒人聽清楚。
晁蓋激動:「姑娘今日力挽狂瀾,救我梁山聲名,你要什麼都可以!」
齊秀蘭和花小妹從藏身之處溜出來。阮小二朝她倆揚揚下巴,把妹子丟過去。
「帶她去……」
呸,她倆明白就行,丟人。
那邊吳用負傷辦公,點了四個還能動的嘍囉。
「把那武行者抬走,咳咳……別傷著,別顯我梁山小氣。」
四個人努力了半天,抬不動,只好又添四個。抬了幾十步,就有人力氣不濟。最後十幾個人輪番接力,才把個手腳耷拉的醉仙給抬到了聚義廳,拼兩條長凳,讓他躺著。
當初武松剛上山時,不少人見風使舵,悄悄的躲起來避風頭。如今聽到風聲,說踢館的被擺平了,貓在各處的小嘍囉才慢慢探出頭,都裝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好似喪屍圍城,歪歪斜斜地回到聚義廳。
圍觀武松睡覺。
等他醒後群嘲。
江湖爛人多,喝醉了口出狂言,發瘋亂跑都是常事,甚至有尋釁滋事的、當街耍刀的,酒後亂性的,隨機捅人的……
大家輕聲議論,這鳥頭陀酒品還真不錯,喝醉了倒頭大睡,不毀梁山一針一線,當真是山寨之幸。
日頭西斜,天色暗了,不少人熬不住了,回去自行將息養傷。
武松連個身都沒翻,睡得如同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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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曉露終於酒醒,吐了一場,洗了個臉,搖搖晃晃換了身衣裳,搭著阮小五的肩膀,腳步虛浮地出門。
一路碰上的,從頭領到嘍囉到領導,都朝她粲然微笑,豎大拇指。
「姑娘,可以啊!」
「今番立大功啦!」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受俺一拜!」
世界還在變幻,記憶還在旋轉,她茫然問:「我幹什麼了?」
有人笑而不語。有那老實人,比比劃劃,眉飛色舞地複述她白日的壯舉。
「……只見姑娘面露獰笑,一招『黑虎掏心』,拎起那武松的領子,又給他灌了一碗……」
阮小五一個眼刀,那人聲音越來越小。
阮曉露臉如火燒,對牆蹲下,捂上耳朵。
遮蔽遮蔽,那不是我……
不過往好了想,在梁山上過久了集體生活,誰沒點社死的瞬間。論發酒瘋,大多數人比她難看多了。她這還算優雅的。而且是挽救山寨名聲的壯舉,看誰敢拿它來做文章。
「五哥,」她調整情緒,問:「武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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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還在酒醉。
晁蓋和吳用覺得有點不好收場,偷偷商議:「不如抬客館去?要不要請大夫?要不要給他扯個蚊帳?」
但客館離聚義廳又是好幾裡地。眼下夜幕深沉,可找不到足夠的壯勞力來抬他。
阮曉露加入圍觀人群,瞧了半天,也有點坐不住:「不會酒精中毒了吧?」
她喝的是村醪米酒,是齊秀蘭隨便釀釀的大路貨,按照現代的計算方法,大概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