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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夫。這藥多少錢?我們不少你的。」
鄉村醫生報價良心。開了七天的分量,加上診金,收費一貫足錢。
阮曉露沒錢了,只能給朱貴寫了個欠條。
牛大夫謝了,轉身走。
阮曉露忽然叫道:「留步。」
她開門見山,問:「您這藥丸有多少?我還要買。」
牛大夫不解:「吃七日應該就好了。」
「我給別人備著。」
方才牛大夫叨叨的時候她就想到,自己跟阮婆婆一上山,怕不是把「時疫」也帶進來了!
雖然自己是個「無症狀」,周圍的滿山大漢也未必都會被病魔擊倒。但凡事都有例外。萬一山上大規模爆疫,以梁山的人口基數,怎麼也得有百十個重症、死亡吧?
未雨綢繆,總不會多餘。
牛大夫聽她一解釋,立刻懂了,笑成一朵菊花:「姑娘想得周全。八百人的藥量,小人讓徒弟加班加點,三天可以炮製完畢。只不過近日藥材漲價,小人算算……」
阮小七還沒弄明白呢:「姐,你買那麼多藥丸作甚?娘又不拿它當飯吃。」
「……需錢五百貫。」
阮曉露沉默。
「五百貫?呵呵,姑娘說笑。」
不出意料,領導們聽了阮曉露的陳述,一致認為這五百貫不該花。
咚咚咚,劉唐拍拍自己胸脯胳膊上的肌肉,飄著一頭黑紅相間的秀髮,自信地告訴她:「我們好漢天天不近女色,日日打煞氣力,瘟神見了躲著走,妹子你放心吧!」
晁蓋體貼地加了一句:「那清瘟的藥,你自己備上幾丸便是了。對了,給吳學究也買上幾丸。周老三,給他們各支一貫錢。」
一旁搖扇子的吳用:「……」
阮曉露沒脾氣,領了一貫錢。
晁蓋當地主的時候大手大腳,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眼下身系千八百人的衣食責任,也前所未有地變成了鐵公雞。莫說庫房裡如今拿不出五百貫,就算有,還不如讓全山小嘍囉多吃幾個月的飯。
阮曉露回到自己的客館,專心伺候老孃。
鄉村醫生的藥,雖無奇效,卻也給力。最起碼嘔吐止住,渾身沒那麼難受了。阮曉露再按照自己的經驗,讓病人多喝水,多休息,剩下的就靠自身免疫力吧。
託她辦事的嘍囉大哥們很賣力。幾天工夫,院牆整修一新,地面平整,滋生蚊蟲的水坑也填平了。
阮曉露在平整的地面上鋪個攤,分發「快遞」。
何成大哥領到了五包酸菜,塞一片在嘴裡,當場熱淚盈眶,哼起家鄉的小調來。別人想討一片,他兇著不給。
幾個好賭的嘍囉領到了全新、不缺數的葉子牌,喜出望外,當即吆三喝四地開了一局過癮,還邀請阮曉露一起參加。阮曉露欣然入局,還沒弄清規則就輸了十貫錢。
她兩手一攤,作勢發怒。
嘍囉們忙笑道:「不要你還,不要你還!就圖個爽快,哈哈哈!」
笑話,朝她追債,女俠自己不用動手,阮氏三雄得把他們按在水裡吃魚屎。
其餘幾位的任務也都圓滿完成。
……
「給令尊令堂燒了一千貫紙錢。墳頭土一捧,大哥收好。」
「那位郭家小姐已經去世了。墳頭土一捧,大哥收好。」
「重新給你們王家祖墳上種了幾棵樹。墳頭土一捧,大哥收好。」
……
猛男落淚,鐵漢柔情。院子裡嗚嗚咽咽,哭成一片。
再過幾天,阮婆婆基本痊癒,藥丸也吃完了。
阮婆婆重抖精神,逢人就誇她的乖女兒又孝順又有本事,倒弄得阮曉露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