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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曉露坦然點頭。
他眼中閃過感激之色,道:「若得相助,他日必當加倍以報。天下富貴,盡以為贈……」
「到那時,」阮曉露微笑著打斷,「我保證你尋遍江湖也找不到我。」
他將她端詳良久。姑娘家的眉眼溫和而剛毅。零星雪花落在她鼻尖臉頰,化成晶瑩剔透的水。
他驀地輕笑,眼中的雄心妄意淡去,笑意裡帶著七分酸楚,輕輕親了親她嘴角。
「還有多久換班?想做什麼,我陪你。」
阮曉露想了想,不客氣道:「想你給我做頓好吃的。」
李俊:「……」
就知道。
「走,咱御膳房瞧瞧去,看他們有什麼好東西。」
休整片時,攜手出門。此時的宮城已然淪為旅遊景點。到處可見梁山與鹽幫軍馬駐守巡邏,休班的四處亂逛,除了后妃稚子居住之處不騷擾以外,其餘地方到處留下了好奇的腳印。當然,也不免留下些許黃白之物,燻得過往宮人愁眉苦臉——但也不能怪大夥,誰能想到,這宮裡茅廁居然比財主家客廳還豪華,燻得比花街瓦子還香,導致大夥視而不見,數次過門而不入?
御膳房比聚義廳還大,裡頭幾十個御廚抱頭縮著——這還只是昨天值夜班的。琳琅滿目的食材裝滿一排排大架子,直堆到天花板。阮曉露略略一看,沒一樣認得。好容易發現一盤洗好的葡萄,拿起來一咬,差點崩著牙——水晶的。
而李俊也遭受他研習烹飪以來的頭一次挫折。他認真逛了一大圈,垂頭喪氣回來:「不認識。不會燒。」
阮曉露大笑:「可見不是住這兒的命。」
李俊命令御廚按照眾匪之口味,燒幾桌流水價大鍋飯,犒勞連日辛苦的弟兄們。那些御廚一個個唉聲嘆氣,說不會燒平民飲食。李俊懶得跟他們掰扯,拿個擀麵杖,隨手一撅——咔嚓!
御廚們一言不發,埋頭切菜。
於是弟兄們吃上了御膳,疲勞一掃而空。期間不免鬧出笑話,諸如把漱口水當茶喝、把裝飾性的「看盤」幾口吞掉之類。御廚不敢抱怨,只能暗嘆暴殄天物。
那邊新君趙桓和他的領導班子加班加點,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頓御膳,拿出平生最高效率,忙到天色擦黑,總算完成了大部分交割工作。
「這些是州縣地方官的名單……生員士子、宗親皇族……錢糧府庫、保甲戶口……守備軍馬……」
交出這些的時候,趙桓甚至如釋重負。夜來被土匪們粗魯虐待,身上留下的烏青傷痕隱隱作痛。他再也不想來上第二回 。
此時大部分軍馬已知曉協議內容,也知道阮姑娘將留在京城為質。饒是眾人灑脫不拘,此時也不禁墮淚。
不過,江湖兒女四海為家,有聚有散乃是常態。大夥雖感傷,卻也沒覺得天塌,誰都不願顯出小兒女態。要是真擺出個生離死別的戲碼,出一番醜,不僅有違英雄氣概,而且給阮姑娘留個磨磨唧唧的印象,讓她以後沒事想起來就嘲笑一番。
在最大的大殿裡開了個席,席上一個一個給她敬酒,細數往事。酒過三巡,又撒歡笑鬧,哭哭笑笑的喝了半夜。
「妹子放心,沒了朝廷官軍掣肘,俺們回去好好幹,定要將十六州搞成個清平世界,讓別處官民都羨慕咱!聚義廳裡給你留著位子,等咱山寨壯大些,再跟這小皇帝談判,把你給贖出來!」
阮小七叫道:「換□□行!都是阮家人,生辰八字都一樣,換張臉而已……」
幾人同時道:「住膩了再換俺,一個人住它五七月,反正條件不差,咱梁山有的是兄弟輪候。」
沒心沒肺的跟著哈哈大笑。稍微謹慎點的都沒跟著笑,知道以狗朝廷的德性,怎肯輕易放棄幹係重大的人質?此一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