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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這是靠齊秀蘭自己打出的局面。梁山邏輯,真理總是站在拳頭硬的一方。如果沒有這一出「兔子咬人」,驚動全山,她天天捱打也不會有人在乎。
小嘍囉之間也偶爾有霸凌,揍個三拳兩腳不算個事兒。領導們知道了,最多也不過把那打人的訓斥一頓,囑咐那被打的「要爭氣」。
怎麼爭氣,還不是靠自己。武功練強了,塊頭練大了,自然沒人敢欺負。
只訓練了兩個月,就能達到這麼明顯的成果,這齊秀蘭能吃苦中苦,也是個狠人。
「不過,」齊秀蘭又面露憂色,「如今三天兩頭有人找我打聽,還有沒有待嫁的姑娘媳婦,他們賭咒發誓絕對不會打女人……」
「就說沒有了唄。」阮曉露表示不愁,「上次那些『獄友』都嫁人了。難道你還再去坐一次牢?」
什麼「風塵女子盼嫁英雄」云云,天底下自然沒那麼便宜的事兒。就算梁山好漢個個是潘驢鄧小閒,有個土匪的帽子頂在頭上,足夠嚇退大多數姑娘。嫁這種人,夫榮妻貴指望不上,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而且子孫三代都沒法考科舉,可謂一失足成千古恨。
所以,這是阮曉露跟齊秀蘭商量之後,擇時放出來的謠言。
不過梁山的光棍們比較自信,對這種天上掉仙女的好事不加懷疑。
先讓光棍們燃起希望,好像馬上就能娶到美嬌娘;然後因為「白勝打老婆」惡名傳開,良緣泡湯,大夥失望痛恨之餘,腦袋一熱,這才把「打女人」列為禁令。
板子打在身上才知道疼。否則,就那麼一幫窮兇極惡的綠林大哥,光靠嘴皮子跟他們請他們尊重婦女請勿家暴,諸葛亮來了都得吃癟。
罵一句「臭男人」,容易;然而,將這些臭男人的兄弟聯盟分化瓦解,把大多數人爭取到自己這一邊,才能事半功倍地解決問題。
齊秀蘭覺得這招挺損,但是真管用。
「妹子,你腦袋怎麼就這麼靈活,換我就想不出這些招兒……」
阮曉露無奈地笑了。
「你在梁山待久了就跟我一樣了。」
對付梁山這幫落後分子,就得吃透他們的邏輯,然後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不能像 現代法治社會似的,文明禮貌講道理,那樣一步都行不通。
兩人說說笑笑,不覺耳邊聽到第三人的腳步聲。
阮曉露回頭,心裡微微一咯噔。
白勝咧著兩撇鼠須,一張臉沒消腫,呼哧帶喘地追了過來。
齊秀蘭立馬進入應戰模式,板起臉:「怎麼著?」
白勝低著頭,跟著兩人方才的腳印,專心跑起步來。
阮曉露樂了:「一二一,一二一,跟上!」
白勝加入晨練隊,不完全是為了找場子。
齊秀蘭跟著阮六姑娘訓練兩個月,成果有目共睹。那日「兔子咬人」風波過後,機靈的立刻想到,肯定是有人對她暗中相助。那不機靈的,遲鈍的,過幾天也咂摸明白了。
這女子晨練隊,不一般吶。
白勝自然也眼紅。要是他能像齊秀蘭那樣進步神速,以後上聚義廳喝酒都更有底氣。
但是白勝的處境比較尷尬。他屬於「頭領」編制,要他跟嘍囉一起操練,放不下這個身份。
其他頭領呢,有的天賦異稟(晁蓋、三阮、劉唐),有的不靠肌肉吃飯(吳用、公孫勝),有的不求上進整天摸魚(杜遷、宋萬、朱貴),都用不著每天苦練。有的境界過高(林沖)他跟不上。白勝想用功都沒處去。
白勝思來想去,一橫心,就跟著阮六姑娘混了!
她都救過他命了,最狼狽的樣子都見過了,不丟臉。
她這裡也沒門檻,誰加入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