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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師,這是……怎麼回事啊?」張梅走過來,問俞木,「怎麼連警察都來了?」
俞木剛剛和民警講述了全部過程,這時候見張梅走過來,便拉過張梅,對民警道,「警察同志,這是我們大院的鄰居,她搬過來的時間比我長,對那孩子家裡的事也比我清楚,她比我更知道梁華這些年都對梁寒母子做過什麼,您如果信不過我,您可以再向她詢問。」
接著,他對張梅道,「張姐,我也忍了這些個月了,今天這梁華做的太過分了,他打斷了小寒的腿,我不敢想我要是再來晚一步,是不是小寒的命都得交待在他爸手裡。
「我是他的老師,這場官司我替他打,到時候需要你們作證人,希望你們可以幫幫這孩子,實話實說就行。」
他說的誠懇,張梅也被感染,點點頭答應了他。
「哎,也不知道這對母子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混蛋……」
她唏噓著,配合了民警的調查,和老公王兵一起講述了梁華這些年的家暴行徑。
梁華被帶進警車之前狠狠瞪著俞木,好像要將他扒皮抽筋,吼道,「姓俞的小子,你給我等著!」
俞木冷眼看著他被銬上手銬,心中的恨意和怒火併沒有消退。
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個小說世界,要冷靜,要懂得置身事外,可當梁寒抓著他的衣角,難以忍受到喊疼的時候,他真的,真的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在最應該綻放青春的年紀卻在遭受著這樣的痛苦與不幸。
想為他做點什麼。
他又能為他做點什麼?
打點完大院的事,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俞木沒睡覺,而是簡單披了件薄外套,騎著腳踏車去了梁寒所在的醫院。
把腳踏車停在車棚裡,他找醫院的諮詢臺問了梁寒的病房,上了三樓推開房門一看,梁寒頭上纏著紗布,右腿打著石膏掉在架子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俞木拉了把椅子坐到梁寒床邊,胳膊肘撐著床,弓著背將臉埋在了手掌中,喉嚨發哽。
他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感到懊惱。
梁寒並沒有睡。
他的頭還是暈,右腿骨折的劇痛卻時時刺激著他,逼迫他清醒。
所以在俞木踏入病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方。
長時間的相處,梁寒已經瞭解了俞木的性格。
他的老師成熟穩重,愛憎分明,卻唯獨喜歡把一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這次的事故明明不是他的錯,更準確地說根本與俞木無關。
即便俞木沒有及時趕到,自己在父親的家暴中死去,老師也無須承擔任何責任。
可是看著俞木如此,梁寒卻可恥的感到開心。
原來自己在老師的心裡佔據著這麼重要的位置……
還想再多佔有一點兒,更多一點兒……
「俞老師……」梁寒緩緩睜開眼睛,眼睫微顫,眉頭皺起,像是疼得很了。
他輕輕抓住俞木的外套衣角,啞著聲音道,「你來了。」
他一動,俞木立刻察覺到了,趕忙把頭從手掌中抬起來,對他說,「怎麼這時候醒了,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盪,需要休息。」
「疼,睡不著……」梁寒坐起身,微靠著床背,順勢抓住俞木垂下來的手,虛握著,感受那令人安心的溫度,心中突然升騰出一種異樣的情緒。
不想放手,一輩子都不想放手。
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該怎麼做?
如果梁華一直對他如此,他終究有一天會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到時候又如何能回應老師的期待?如何站在他身邊?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