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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信秀以來,屍山血河,久攻不下的稻葉山城,由於矬子深入對方腹地,離間、分化敵人,最後略施小計,便輕而易舉地奪到手了。
信長對猢猻刮目相看了。可以說,信長的戰爭觀從稻葉山城的得手而大大改變。過去信長是勇猛剽悍,以力破敵的大將,當然他也使用計謀,而且把從岳丈齋藤道三那兒學到的,絞盡腦汁琢磨出來的謀略全部用於戰爭。可是,象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一樣計謀不過是從屬於戰術的附屬物。但是矬子的做法卻截然不同,從頭到尾運籌謀劃,一套軟功夫貫徹始終。交兵廝殺不過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信長尋思,既然使用這種方法奪得了堅不可摧的美濃,今後也應以此法開拓疆土、尋求發展。因此,信長開始注意策略外交。
&ldo;這是猢猻教給我的啊!&rdo;
信長嘴上不說,心裡卻不得不承認,矬子本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改變了信長的思維方式,反而認為信長具有新思想,自己只不過拼命地跟上主人的步伐,迎合主人的心理。在這方面,兩人的關係顯得格外微秒。
連矬子的妻子寧寧也以為矬子不可思議。寧寧作為淺野家的養女,深知武士的生活。可是,自己和矬子經營的這個家卻不象樸素清靜的武士宅院。一年到頭,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絡繹不絕。行腳僧、小商販、遊士、耍木偶的藝人、建神設的木匠等,各色人物,無所不有。這些人熟頭熟腦地找上門來,開口便問:
&ldo;藤先生在家嗎?&rdo;
最初,寧寧十分不快,象哄狗似的,把他們攆了出去。事後,矬子氣得臉色通紅,訓斥說:
&ldo;你都幹了些什麼呀!&rdo;
&ldo;他們是夫君的故舊嗎?&rdo;
&ldo;有故舊,也有新交,還有慕名從遠方趕來的客人。這些人全不可慢待,統統要奉為上賓,待以酒飯!&ldo;
寧寧百思不得其解,又無可奈何。矬子寒酸的過去,彷彿又重新出現在眼前。寧寧很不樂意,她一直擔心鄰居的夫人會恥笑自己。
矬子的鄰居是祖祖輩輩在織田王手下為臣的武士前田家,字又左衛門,人稱人稱犬千代,武藝超群,是遠近聞名的戰將。木下家和前田家頗有鄰居的緣分,不論在清洲,還是在小牧,全身鄰居!
&ldo;我與木下兄緣分不淺啊!&rdo;
利家對矬子說。二人性情相投,自然親密起來,矬子甚至為利家保了媒。為這位比自己小兩歲的名門出身的二相公作月下老。利家對藤吉郎的前身無偏見,不嫌惡。藤吉郎對利家不勝感激,由衷地說:
&ldo;木下與賢弟情同手足!&rdo;
二人除公務外,私人亦有來往,利家的妻子名叫阿松,頗賢惠,性聰敏,雖無沉色落雁之空,倒也眉清目秀,風姿嬌好。阿松有時隔著木槿籬笆,格格地笑著說:
&ldo;寧寧夫人,府上客人真多呀!&rdo;
由於丈夫出身貧賤,被阿松一說,寧寧受不住,當面責問矬子:
&ldo;為什麼現在還接近那些人?&rdo;
矬子只顧笑。笑罷,乾脆又補充一句:&ldo;如果客人沒有住處,即使我在墨股,也要留客人住宿!&rdo;
房子狹小,哪能住得下客人!武士的住戶普遍緊張,這也是織田家的一大特色。寧寧十分為難,不過仍然騰出房間,留客人歇息。
不久,寧寧明白了丈夫的用意,矬子在收集各國的情報,他是織田王的諜報官。美濃變成織田王的領地後,矬子的目標開始轉向甲州。
矬子早就估計到織田王的最大敵人是甲州的武田信玄。信玄用兵如神,隨時可以動員三萬人馬,麾下的甲州兵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