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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濡看著躍然紙上的字,筆勢雄奇,姿態橫生,或如婀娜窈窕的美人,又或如矯健勇猛的壯士。
雖然好看,可看著他手寫,心裡實在是有些心疼。
回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膝上型電腦放在君沫的桌上。
「吶,用這個,你字夠好了,不用再練了。」
君沫沒收,往回推了推。
「我不能要,我現在這樣手寫再手機編輯也挺好的。」
聞言,盛濡不僅沒收回電腦,反倒回身又拿出一個手機來。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不是很有經商頭腦嗎?這個電腦和手機,都是我閒置不用的,我也不是白給你。」
聽到不是白給,君沫這才稍稍卸下心防。
「你的意思是……」
「租,我租給你,一個月你給我一百塊錢,這電腦和手機給你用。反正是我沒用的了,放那也是放,租給你還能物盡其用。」
君沫想了想,又低頭看向電腦和手機。
雖然知道盛濡是好意,但電腦和手機也確實是用過的,點頭答應後連澡都沒顧得上洗,就開始在電腦上編輯自己的文稿。
君沫銀行卡里的錢足夠他買衣服,也足夠他買電腦或手機。
可他捨不得。
餓了整整一週,奄奄一息之際被樓下奶奶餵了口粥才得以活過來的童年,使得在那之後的君沫多了一個癖好。
那就是存錢!
存很多很多的錢,多到自己再不會挨餓,再不會等著別人來施捨,再不用看到那些對自己同情或可憐的眼神。
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一種病,可他沒有辦法剋制自己存錢的欲・望。
就好像經歷過饑荒的人哪怕生活在和平年代也會保留著囤糧食的習慣一樣,這些都是被刻進了骨子裡改不掉的習慣。
一開始晏學義還會說他過於節儉,後來也就釋然和理解,不再說了。
籃球賽這天,盛濡推掉了學長們的邀請,坐在觀眾席裡看著君沫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
他進球的時候,他的心也會跟著澎湃起來,甚至會激動地站起身怒吼一聲好球。
他被人撞到,他也會牽掛著站起身探著腦袋朝下看去,直到看到君沫沒事笑著起身繼續在場上奔跑,這才放心坐下看球。
感同身受四個字,在盛濡這裡被詮釋得淋漓盡致。
彷彿籃球場上奔跑和馳騁的並不是隻是君沫一個人,還有盛濡在陪著他。
「哎,我聽說下一場君沫他們系就要對上石正平他們了,但願這小子經過這次的教訓能老實一點。」
關博在耳畔一邊誇讚君沫打球厲害,一邊擔憂起來。
只是話音剛落,君沫再一次被人撞倒在地。
一米八二的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場館內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盛濡站起身,視線一動不動地看著地板上的君沫。
周圍的隊友也圍了上去,關切地問有沒有事。
直到幾分鐘過後君沫才站起身,可手反手在後腰一直撐著,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
幾乎就在君沫抬腳的一瞬間,盛濡徑直翻過觀眾席縱身往下一躍落在君沫的跟前。
「怎麼樣,是不是傷到尾椎了?」
君沫面露難色,手撐在盛濡的肩上,仍不忘還沒結束的比賽。
「回放,他絕對犯規了!」
氣若洪鐘的少年此刻嗓音竟然微弱得像個垂暮的老年人,慘白的臉色不由得讓盛濡心頭為之一緊。
「這時候還關心比賽幹什麼,我帶你去檢查。」
君沫抓住盛濡的肩,眼神堅定又渴求。
「再等會兒,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