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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奪目,極得眾人尊崇,倒也禁不住自己的好奇詫異。
釋雪澗剛步入雅間,便見到了一位眸黑如夜的絕色少女向自己凝望,倒也怔了一怔,待得再將她打量一番,已緩緩走到她身畔,牽了她的手,輕輕嘆息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妹妹,凡事需三思,三思哦!”
她這話說得突兀,眾人都是莫名其妙,碧落更是心中一跳。難道這女子會窺心術,一眼便看出,自己來到長安是別有用心麼?
可碧落除了那次去雍州暗殺林景德,連平陽太守府都難得出去,釋雪澗又是從何看出自己來歷?
苻暉已在一旁笑道:“碧落,這位雪澗姑娘,是高僧釋道安的女弟子,精於卜卦術算,最會趨吉化兇,若得她指點,你這一生,也算是受用不盡了。”
他說畢,才沉吟一下,問道:“雪澗姑娘,你方才說,讓碧落姑娘凡事三思謹慎而行,莫非看出她最近有難麼?”
釋雪澗未曾答話,一對明眸如明鏡閃亮無瑕,但從碧落面頰滑過時,碧落忽然真真切切有了種被人用刀鋒從臉上劃過的疼痛感。
那種深埋心思被一眼洞穿的感覺,可真不好受!
這個看似溫和雅靜的超脫女子,到底蘊了多少常人所不理解的才識和能耐?
一旁,楊定蹙眉想了片刻,向釋雪澗笑道:“啊,我想起來了,尊師莫非就是‘四海習鑿齒,彌天釋道安’的,那位道安大師?怪不得姓釋!”
聽楊定這麼一說,碧落頓時也記起了這幾年盛傳的關於釋道安的佛教逸事。
傳說,這釋道安本姓衛,精於佛法,道法精深,在襄陽檀溪寺弘揚佛教十五年,西至涼州,北至長安,東達建康,他的弟子信徒,無處不在。襄陽名士習鑿齒拜訪他時,曾以“四海習鑿齒”自報家門,而釋道安回以“彌天釋道安”,頓以佛家威勢,將其壓下一頭,成了當世名對,遠近聞名。
東晉皇帝慕其佛學精深,特授其享受王公待遇;待五年前大秦攻下襄陽,釋道安也被請至長安,秦王苻堅當即感嘆,道是襄陽出兵十萬,只得了一個半賢者,一人為釋道安,半人為習鑿齒。
自此,繼續受著大秦國主尊崇的釋道安,也就在長安五重寺大弘佛法,隨其學習佛法的僧人,足有數千之多;而其親授的弟子中,就有一位女弟子以靈慧稱著於世,那便是釋雪澗了。
女冠子 乾坤清絕若有時(四)
釋雪澗自然本來也不姓釋,只因為釋道安認為入佛門者,都當以佛祖釋迦為尊,所佛門之人都應該姓釋,故而他的徒子徒孫,均以釋為姓。
苻睿在釋雪澗身旁落坐,聽著楊定驚歎,不以為然笑道:“道安大師之名,天下自是無不知曉。雪澗姑娘精擅卜算之道,幾可未卜先知,長安更是無人不知,你竟不知道麼?”
苻暉記起未曾為楊定引見,遂笑道:“五弟,這位是仇池楊佛奴之子楊定,小時候咱們都見過的,這會子怕已認不出了吧?他才從北地過來,自是不知長安之事。”
“北地!”苻睿仿若驚歎般叫了一聲,瞟一眼釋雪澗,忽然住嘴,端了茶來,慢慢啜著。
釋雪澗卻似無甚顧忌,點頭道:“楊公子從北地過來麼?我一年前也曾去北地聽一位西域來的大師講傳佛法,在那裡盤桓過數月。北地長史慕容泓慕容大人多有照拂,我臨行匆匆,還不曾面謝哩!”
“慕容泓……”楊定若有所思又盯了一眼釋雪澗,但見她神色淡然,舉止自若,方才笑道:“哦,我義父雖在北地任職,我卻素來懶散慣了,那幾個月,大約正跑在秦州一帶玩耍,因此並未見過姑娘吧?”
苻暉點頭道:“秦州原是你們仇池楊家的故地,你本該多去走走,也好樹立威望,日後建功立業,依舊奏請父王派你去仇池做個刺史長史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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