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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滿倉點點頭,評價道:「葉家那一家子,我瞧著只有親家太太是個厚道人,不從門縫裡看人。你公公葉老爺,看人的時候都是斜著眼的,女婿他……」頓了頓,又把後面這句不好的話給嚥了回去。
蘇婉容突然很想笑。
她和葉錦鴻的親事,是當年她爺爺和葉錦鴻的爺爺做主定下的,到了今時今日,不僅葉家不太滿意,原來連她們家也是呢。
不過,誰也不敢違抗長輩定下來的親事,畢竟一個孝字就把人給約束住了,誰也不想擔上忤逆長輩的名聲。
蘇婉容笑笑:「裡頭有六匹布,爹和哥哥都是不會做針線的,要是拿給大伯母,請她來做,她必定得扣扣索索,不是褲子窄了就是袖子短一截,怎麼著也要扣下一塊布來。爹你收好,留著將來嫂子進了門再說。等我回去後,就讓小桃給你們做四季衣裳,到時託人捎回來。」
蘇婉容的大伯母蘇大嫂,是一個很愛貪小便宜的性子,堪稱雁過拔毛,不管什麼東西,只要經了她的手,不脫層皮才怪。
蘇滿倉也知道自家大嫂是個什麼脾性,不過他總歸是男人,對這些都不太在意,笑著說:「她就算留下一塊半塊的也不要緊,只當是請她做活兒的工錢。」
「她幫你做活兒,你給她工錢,可是你幫她做活兒,她可從來沒想過工錢兩個字。」
蘇婉容說這話不是沒有依據的。
蘇家沒有女主人,蘇大嫂有時就會過來看看,打著幫忙的名義,實則是監督小桃幹活。
蘇家人還沒罵過小桃半句呢,蘇大嫂倒把小桃當成了自己家的丫頭一般,動不動就指畫劃腳,還挑三揀四。
她平時來蘇家的次數也不多,畢竟常往小叔子家裡跑,她也怕會傳出不好的流言。
可是,每年一到農忙的時候,蘇大嫂過來的就格外勤快,一會兒說她要教導蘇婉容,一會兒說幫著做些家務活。結果,她屁事沒幹,就只是在院子裡坐了一陣,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功臣,腆著臉讓蘇家父子倆幫她家幹農活。
蘇滿庫做為大哥,從父母手裡分到的田地是最多的,蘇大嫂心疼自己的男人,再加上蘇滿倉父子倆又都是壯勞力,她使喚起來毫不心疼。
雖說一大家子應該互相幫助,可她這種作派實在讓人難以喜歡。
蘇棟早就對大伯母有意見了,聽見妹妹這樣說,他也跟著點頭:「爹你就是瞎好心,幫大伯母做了那麼多年的農活,也沒見她請我們吃頓好的。」
蘇滿倉眼一瞪,發揮出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教訓兒子:「你不看她,也只看看你大伯。這次要不是大哥肯借我銀子,我怎麼風風光光地打發你妹妹出嫁?」
大伯蘇滿庫身上雖然也有一些小缺點,可是在蘇大嫂的無私襯託下,蘇大伯顯然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因此,蘇婉容兄妹倆便不再說什麼了。
蘇滿倉心裡高興了,指點般地說:「人哪,誰還沒個缺點,得過且過,平時就不要計較太多了。蘇棟,等你妹妹走了,你挑上兩盒點心,再選一匹料子,送到你大伯家去。」
「爹,要不我把少爺叫起來,親自帶著禮,去大伯家走一趟?」蘇婉容提議道。
這樣顯得禮數更全面,如今的蘇家只有這麼兩兄弟,蘇婉容好不容易回一趟孃家,卻對大伯家不聞不問,村民們就會說蘇滿倉沒教好這個女兒。
不想,蘇滿倉卻搖了搖頭:「禮到就行了,人不必親自去。你沒看你大伯今天都沒上門麼?女婿和咱們不一樣,又是成親後頭一回過來,就別折騰他了,這事將來再說。你送的料子都是上等的,有這麼一份禮送過去,保管你大伯母笑裂了嘴。」
蘇婉容和蘇棟忍不住齊齊笑出聲,沒想到蘇滿倉嘴上說一家子不必太計較,背後懟起蘇大嫂